侯府的三位夫人生了孩子,這樣的喜事,自然是要告知與長輩們的,於是,下人們在杜荷的授令下,欣喜的向江夏王府,梁國公府跑去,就剩下王燕一個人沒有親戚,杜荷稍稍安慰王燕幾句之後,那些得到消息的長輩們紛紛就來了。
長樂此時此刻也是忙的不可開交,一會兒匆忙的去看看奉珠,一會兒又去看看雪雁,畢竟自己是這侯府的女主人,有些事情必須盡力的公平。
整個侯府忙碌了一個晚上,大家都是筋疲力盡的樣子,這一天大家都睡得沉沉,天亮了,忙碌了一晚的人們,依舊是睡著。
杜荷沒有那麼多的覺,清早就早早的溜下了床,在院子中武了一圈槍法,這樣的習慣,自從拜了虯髯客為師後,他一直保持著,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從來沒有中斷過。
再過幾天,就要去渤海了,不管是鐵世文,還是袁天罡,都是大唐的敵人,同時也是自己的敵人,而袁天罡則是自己在這個地方最大的一個敵人,不殺了袁天罡自己在大唐的生活就不會好過。
貞觀十五年二月,侯府三個兒子的滿月酒宴席過後的第五天,杜荷便領著自己手下那些公子哥們,向著渤海而去,同行的還有五萬折衝府士兵,朝廷派了官員來揮師送別,吉時過後,杜荷一馬當先領著身後這些公子哥向著充滿未知的渤海走去。
侯府的家眷們,在杜荷的授意下,沒有一個人來送行,杜荷說了,他怕這種離別,更怕眾人悲痛的心情,三個孩子,雪雁的喚作延郎,奉珠的喚作延裕,王燕的喚作延武。
離別了,長安城越來越遠了,第一次出門的長孫衝,還是一副憂傷的表情,杜荷騎馬走到他身邊,說:“怎麼樣,第一次出門心裏不好受吧。”
長孫衝理了理自己的頭緒,心裏有些難受,對於他來說這畢竟是他第一次跟隨大軍出行,說沒有什麼這是不可能的,但是,經過軍事學院的訓練,他已經能適應了,但是,就是心裏有些難受,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時候杜荷問起,他也是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心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
杜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初讓你留在長安,你非要去渤海,現在如果現在你不願意的話,還是可以回去的,不然等度過黃河,到達河北地界,再回去就是逃兵了。”
長孫衝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的,我之前在長安城犯了許多的錯,欺壓良善,調戲良家,我以為我會在父親的庇護下有一個好的出身,是你讓我明白,離開了父母,我什麼都不是所以,我不想像我大哥那樣,一輩子碌碌無為,活在夢裏,所以,再大的困難,我也必須堅持住的。”
杜荷感歎一聲,在長孫衝這樣的生活環境裏,他們或許隻能等待著父親的努力,讓他獲得一官二職,這是如今大唐社會的通病,所以,當初在隋朝建立之後,隋文帝開始創製科舉,他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阻斷由世家大族把持的朝綱,可是,他想的很好,然而,隋朝卻在楊廣的大肆揮霍下,消失在曆史長河。
楊廣之所以亡國,是因為他太著急,太想打敗由關攏家族把持的朝政,但是,他忘記了隋朝之所以能建立,那是因為有關攏家族的支持,而脫離這些家族,他們楊家那什麼去和這些世家大族鬥爭呢。
因此當李淵反隋之後,這些關攏家族,由扶持其一個家族,而現在李世民坐了皇位也深有體會,也明白這些世家大族對皇位的威脅,說什麼能虛心納諫,不過是為了平衡這種關係,平衡一種利益,沒有利益的事情,這些家族憑什麼又要支持李世民呢。
李世民不管是名人撰寫氏族誌,還是暗裏打壓,都是為了皇權,為了他李氏子孫後代都能牢牢的將皇位坐下去。
李世民身明這些家族對皇位威脅的道理,因此他扶持山東士族,用來平衡關攏這些家族,一方麵他安排了不少山東士族,另一方麵,他有用清流一派,魏征,褚遂良等等,這樣的效果他還是很滿意的。畢竟現在朝堂上很穩定,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能解決這種由家族把持的朝綱,可是,他由不能。
杜荷一路之上不在說話,他想了很多,可是他不管怎麼想,他都是和父親一樣入了山東士族,而他的母親卻是五姓七望之一的崔氏,這樣的關係讓杜荷自己都有些鬱悶,如果有一天李世民真的想打壓士族,那麼這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大唐立國這麼久,許多的勢力早已經開始融合,藕斷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