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夜是格外的寂靜的,迥異於白日的酷熱,夜間的沙漠是幹冷幹冷的,忽的卷起一道風,將細細的沙揚起,灑向那不知名的黑暗之中。
忽然一個人影從雲間掉落下來,肥胖的身軀將一座不算太小的沙丘給硬生生的撞擊成粉碎,細沙如雨幕一般朝四麵八方激射而去。
這胖子皮膚雪白,身高兩米一身的肥肉,錚亮光頭,一雙小眼睛中透著狡黠。
原本十分憨厚的臉龐此刻卻有三分痛楚、五分憤怒跟兩分恐懼。
忽然從雲端一陣三寸光釘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這胖子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滿身的傷痛,卷了一陣風調頭就跑,一身的肥肉如水波一般震蕩。
那光釘如雨一般灑落在沙丘之上,頓時響起一陣的“茲茲”聲,光釘極富有腐蝕性,竟直接將那片沙丘給腐蝕的一空,深坑之中氤氳著綠油油的霧氣,這霧氣也蘊含了極大的毒性,迅速的將深坑不斷的擴大著。
那胖子一邊飛遁一邊大聲喊道:“卯兔,你非要幹淨殺絕是不是?”
胖子身後一團雲霧緊咬著不放,雲霧的中央被包裹著一個近似人形的生物,隻見它狀如女子,前凸後翹,頭頂豎著一對碩大的耳朵,婀娜的身軀上卻附著一層雪白的絨毛。
仔細看到她的麵容竟十分的懾人,狹長的雙目猩紅如血,臉型前凸,鼻子細小而平扁,三瓣嘴唇,兩顆雪白的兔牙生的老長。
這人便是卯兔,前方她所追趕的卻是同為十二凶星的亥豬。
對於亥豬的卯兔完全不予理會,雙手急揮,一陣陣的光釘如浪潮一般朝亥豬打去。
亥豬碎體型臃腫,但是速度極快,且靈敏如猴,卯兔的法術威力巨大,但是根本就捉它不住,隻是兩人一路追擊而來,留下了一個個漆黑的深坑和滾滾的毒煙,好在這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瀚海,不然不知要造下多大的殺戮了。
亥豬氣急敗壞,它怒道:“你我同為十二凶星,雖無甚交情,但是也沒那仇怨。此刻你我盡為他人刀下魚肉,你不思如何跳出這鬧籠之計,為何要來刁難與我?”
卯兔冷笑了一聲說道:“沒錯,你我確實沒有什麼冤仇,但是我要殺你自有我的原因,今日我既然拚的顯出本相來提升功力,自然是不將你擊殺便不幹休的。”
話未說完,卯兔雙足一頓,籠罩住她的雲霧迅速的膨脹起來,朝亥豬罩去。
亥豬因為極度的憤怒,肥胖的臉都微微有些扭曲,他心裏清楚,自己飛遁的速度本就不如卯兔,眼下功力此消彼長之下,雖然短時間裏它還拿不住自己,但是長此下去必然難逃它的魔爪,亥豬怒極反笑道:
“好好好,你當是吃定我了是吧?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反正早晚是個死,被封印了那麼久,爺爺我早就活夠了!”
說完,亥豬也不跑了,眼看著那雲霧就要籠罩過來,它搖身一晃,臃腫的身軀陡然又脹大一圈,身高足足接近三米,整個身體好似一座肉山。原本雪白的皮膚頓時變的黝黑油滑,唇邊左右兩邊各探出一顆鋒利的獠牙。
隻見亥豬猛的深吸一口氣,竟如長鯨吸水一般,四周響起一陣嗖嗖的風聲,而後它迅速的朝籠罩著卯兔的雲霧鼓吹而去。
一道腥黃色的大風呼嘯如蛟龍,竟一時間將那雲霧給吹散。
亥豬噴出的這股妖風不但風力極大,而且似乎蘊含著劇毒,卯兔猝不及防被迎麵吹了一下,竟險些跌落雲頭。
眼見卯兔精神恍惚,亥豬那會促使良機,他立刻揮動著碩大如鬥的拳頭朝卯兔轟去。
卯兔身姿嬌俏,亥豬這一拳著實霸道,一點都不留有情麵,好似要一拳將卯兔錘成肉醬一般。
卯兔慌忙倒退,亥豬哈哈大笑,一拳緊跟一拳狠劈而來。
有些慌張的卯兔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原本倉皇逃竄突然反退而進,朝亥豬逼近而去。
亥豬那雙碩大霸道的拳頭竟被它用手肘輕輕鬆鬆的給招架去了,同時一對尖尖的指爪,閃著好幾寸的光芒的朝亥豬的雙目插去。
亥豬頓時大驚失色,它此刻如何能不知道,方才卯兔那副倉皇狼狽的模樣都是偽裝出來的,它龐大,雖然來去如風,但是此刻逃開閃避顯然來不及了,他隻得將雙臂上抬護住頭顱要害。
哪知,這樣一來剛好順了卯兔的心意,它見亥豬蒙住了眼睛,身體急速的暴退,但是同時胸口門戶大開了。
卯兔手掌扣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鐵釘,閃電般的打進亥豬的心口!
亥豬龐大的身軀驟然一震,然後一股黑氣從心口迅速的蔓延至整個胸膛朝全身擴散而去。
亥豬怒吼了一聲,七孔迸出鮮血來,發了狂一般的朝卯兔撲去。
隻是亥豬此刻隻是回光返照,攻擊的雖然凶猛,但是全無章法,全憑著一口氣力在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