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領命就去了小庫房,蓮月不免擔憂“小姐將小庫房交給墨葉看管,如今老夫人壽禮隻讓白芍去送不會出什麼岔子麼?”
“隻管看著吧。”陳雋晚眯著雙眼悠哉悠哉的笑著,氣定神閑的樣子讓蓮月安心不少。
很快便到了老夫人壽辰,王爺最是重孝,雖不大辦但也十分重視,早早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等著家宴開席。陳雋晚近幾日一直琢磨著提高體質的方法,左一個藥浴右一個藥浴的泡著,身上熏出了些草藥的氣味,倒是不用再熏香了省去時間她還賴了會兒床。
“白芍將老夫人回府時賜下來的簪子拿來給我戴上。”
收拾好以後,陳雋晚一行人就走了出去,因著是個正式的日子,四名大丫鬟和八名二等丫鬟都隨從侍候著。這是王妃特意囑咐的,畢竟,人多才可能出現混亂麼。
“祖母,您真是氣色越來越好了,活像個神仙呢。”一邁進院子,陳雋晚就聽到這浮誇的讚美聲,定睛一看陳棲梧正坐在老夫人身邊乖巧的笑著。
眼神中閃過一絲好笑,陳雋晚走了過去,十分平淡的行了個禮,就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了。
老夫人一看陳雋晚來了笑意又增加幾分“可不都是晚兒的功勞,也不知道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從哪兒知道這麼神奇的方子”
陳棲梧麵色有些不虞但很快就收斂起來了。
反倒是陳義仁來了幾分興趣“哦?晚兒還對這些有所涉獵?”這時他才注意到陳雋晚身上竟然不是熏香而是藥香。
“隻不過閑來無事看過幾本醫術罷了,父王也知道晚兒並不像妹妹那樣從小被逼著學些琴棋書畫,於是自己閑時想著祖母經常不能安眠才多做研究的。”
“你真是個有心的。”陳義仁滿意的看著陳雋晚,從前他這個女兒遠沒有陳棲梧這樣引人注目,再因為她生母去得早,他心裏也不知怎麼麵對,竟然疏忽了。沒想到不用先生教導自己也知道上進。不過,晚兒不是和棲梧一個待遇麼?身為王府千金竟然沒有專門的師傅教導琴棋書畫?李氏……他平時最恨這種陽奉陰違之事了。
這樣想著,眼中劃過一絲陰霾。陳雋晚看著陳義仁的樣子,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起了作用,於是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不再接話餓了。
李氏因忙著老夫人壽宴,到此時還沒過來,殊不知已經被陳雋晚擺了一道。
過了約小半個時辰,李氏走了進來,壽宴正式開始,庶出的女兒,以及妾室都一一上前獻上壽禮,蓮月這才察覺有些不妥,眾人都在壽宴上獻上壽禮,而小姐提前送過去是否有些落人口舌?想到這不由得埋怨的看了一眼白芍。而白芍此時一臉平靜,仿佛早就知道應該是這樣的情景。
這會兒就到了陳棲梧,隻見她緩緩的從丫鬟手中接過托盤,走到正中跪了下來“棲梧知道祖母難以安眠,特意派人尋了一年的時間才找到著蛋殼黑陶茶具,用此器物泡茶有安神定性的功效。”
說完她打開了錦盒,露出裏麵的茶具,果然薄如蛋殼,光滑細膩,雖是黑陶所製卻猶如寶玉一般閃爍著光澤,不得不說是難得的佳品,連見慣了奢華的陳義仁都微微點頭。
老夫人對這器物也是很滿意的,臉色更加緩和下來,自打她回來,家裏的子孫愈發孝順這是好事。
此時陳棲梧開口“晚兒雖廢了些時間但祖母喜歡是最好的,隻是不知道姐姐準備了什麼寶貝讓棲梧開開眼呢。”話語間盡是些小女兒的嬌憨,連那咄咄逼人的話聽著都格外順耳了起來。
“我家小姐的壽禮前些日子呈給老夫人了。”白芍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回應。
“哦?不知道祖母能否拿出來給棲梧開開眼啊,我真的很好奇姐姐這樣懂祖母的心,會送什麼給祖母呢,棲梧也好和姐姐學習,好好的孝敬祖母。”
“梧兒,怎麼沒大沒小的,怎麼和祖母說話呢?”李氏開口訓斥,卻沒流露出半點指責之意。
陳雋晚將這都看在眼裏,不由得冷笑果然是蛇鼠一窩啊。
既然陳棲梧都這樣說,金媽媽就走進後庭去取陳雋晚那邊送過來的東西。
舉著托盤出來剛一打開,隻聽一個庶女陳晚秋哎呀一聲“這是什麼啊?這樣斑駁的漆料,和都快腐爛的木頭,大姐你怎麼能送祖母這樣的東西呢!?恐怕下人都不願意要吧”
陳棲梧聽完嘴角爬上一抹淺淡的笑意,好戲開始了。
隻是她沒看見陳雋晚愈發鎮定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