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得這樣的話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就連各個丫鬟婢女都伸長了脖子朝著那錦盒裏瞧去。
蓮月一看那盒子裏的東西心中咯噔一聲,果然還是讓人動了手腳麼?龍鳳戲珠剔紅圓盤本就是珍貴的物件,剔紅的工藝是流傳了上百年的老手藝,小姐的那個正是這代最正宗傳人的開山之作,當時價值不高被人送進了王府,放到現在價值不知幾何了呢。
陳雋晚依舊淡然的坐在那裏,好像大家議論的都不是她一樣。
老夫人見了麵色也是有些不好,那禮物拿過來她是看了一眼的,瞧著是個好東西也沒太在意就收了起來,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好在她也不是個單純的老婦人,見慣了後宅的肮髒把戲,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把臉板了起來,衝著白芍說。
“我記得那日是你替晚兒送來的壽禮,如今變成這副樣子還不快快認罪!”老夫人心裏是不相信陳雋晚會做出這種不體麵的事情來的,想著是誰想落她的麵子,才說出這番話。
蓮月看著白芍走出去跪在地上,十分著急,看著小姐希望她說些什麼,畢竟這些時日小姐的變化她是看在眼裏的,她相信小姐能處理好這樣的事情,可出乎意料的陳雋晚什麼都沒說,靜默的坐在那裏。
白芍目光哀求的望向陳雋晚,這時陳義仁的麵色已經黑的徹底,竟然在老夫人壽禮上出現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王府顏麵何在?這種東西也能拿得出手,到底是禦下不嚴還是天生小家子氣。
陳棲梧這時開口“姐姐不是想著反正提前送去的壽禮,老夫人不會看就濫竽充數做了假吧。”說完還一臉吃驚,仿佛事實就是如此。接著又對白芍說“可憐你這丫鬟了為主子做事還被冤枉,出了事主子都不敢出一聲。”這話說的慈悲極了,臉上還掛著憐惜的表情。
陳雋晚終於開口“還真是不知道,妹妹有著做菩薩的潛質呢。”
陳棲梧被噎的臉上一青,不等她再說話,白芍突然淚光盈盈,像是失望了一般輕輕說“沒曾想在小姐眼裏奴婢就是這樣的低賤,那我就說出實情讓王爺王妃和老夫人評評理。”
她說完這話,王妃立馬開口“王府了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是不願意的,但是有什麼你放心說,我自然不會隨意冤枉任何一個人。”這話說的漂亮,陳雋晚低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老夫人不知道是氣著了還是怎麼,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剩下的眾人一臉看笑話的樣子等著。
“小姐說反正老夫人壽禮也不是大辦,這吃穿用度上下打點的開銷太大,就讓奴婢照著魯大師那個龍鳳戲珠剔紅圓盤的樣子出去做了個仿的哪曾想材質竟然這樣的差,不過幾日就成了這樣。奴婢本想著為小姐背下這件事,可誰知道小姐竟然一言不發,早就做好了推奴婢頂罪的打算。”
這話一說完,老夫人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陳義仁卻怒了“瞧你辦的混賬事!”
李氏也接下話“晚兒,平日老夫人待你那樣寬厚,母親也未曾少了你的份例,這次怎麼這樣荒唐。”眼中掩去得意之色,看王爺生氣的程度,恐怕以後這個女兒他不會再關注了。那她很快就會製造一些意外讓這個世界上少那麼一兩個人。
蓮月聽了忍不住說“沒想到你跟了小姐這麼長時間竟然存了害小姐的心思,小姐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陳棲梧開口訓斥“莫不成大姐的貼身大丫鬟還能說假話,大姐器重她王府上下可知,大姐這做法著實讓人寒心呢。”
這話又加深了幾分可信度,這時王妃說“不要爭執了,我覺得晚兒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
“母妃!”陳棲梧不滿的嘟囔“都這樣明顯了您還護著她。”王爺見李氏這樣,心裏剛起的芥蒂消散了幾分,善良得體,是王府女主人的氣派。
畢竟是男子,哪裏知道後院的複雜心機,老夫人至此一句話都沒說過。李氏見老夫人毫無表態,繼而開口“不如這樣,派人去晚兒院子裏瞧瞧那龍鳳戲珠剔紅圓盤在不在。”李氏眼中流淌一抹精光,她已經吩咐白芍將東西放回去了,隻要找到正品,陳雋晚就是百口莫辯,縱使老夫人知道有所貓膩,王爺在這處置了老夫人也無話可說。
“就這樣,來人啊,去大小姐院子裏搜!”陳義仁已經忍耐多時,終於要抑製不住怒火了,他最為敬重老夫人,在老夫人壽宴上出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他怎麼能不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