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該出來說話的都說完了嗎?”陳雋晚眼中含著諷刺,環視著在場眾人,包括她那威嚴的爹爹。
老夫人見陳雋晚這樣,微微渾濁的眼中透露出滿意,看這小丫頭氣定神閑的樣子,就知道她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下不用自己幫她,她也能處理好。女人麼,到底都是要掌管後宅的,有些個心計實屬正常,這丫頭能在這樣的算計裏保持鎮定,以後也能獨當一麵。
“說完了墨葉就出來吧。”聞言一眾丫鬟中一個身影拖著金玉琉璃托盤出現,托盤上蓋著一塊綢子看不清是何物。
白芍看墨葉出來就神色有些異常,陳雋晚將她的表情收歸眼底冷笑,親手接過托盤向老夫人走去。
“祖母,晚兒就是再不懂事也曉得長輩壽辰當麵送上壽禮的規矩,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聽信那些無稽的言論。好在祖母您信任晚兒,不然晚兒真是委屈。”陳雋晚楚楚可憐的語氣,卻像是含了刀鋒,讓陳義仁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這明顯是把他也嘲諷了進去,而陳棲梧的表情更難看,李氏倒是淡定看不出什麼,但是暗暗的對著剛才說話的庶女陳秋月使了個眼色。
陳秋月明了的點頭,上前一步開口“誰知道姐姐是不是怕事情敗露,特意做了這樣的準備,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你那樣器重白芍,她還能害姐姐不成。”
“小姐。”白芍適時的應了一聲,眼含淚水,哀求的看著陳雋晚。
陳雋晚微微一笑“敗不敗露,父王不是派人去查了麼,四妹妹急什麼,我怎麼覺得四妹妹就這麼肯定那東西在我那兒呢?莫不是四妹妹放在我那的?”聽完這話陳秋月臉色蒼白不再吭聲。
這時候就算陳義仁再傻也察覺事情的不對勁,麵色沉如鍋底,也默默坐著,卻有些後悔自己派人去查大女兒小金庫的行為。不過他也沒想到府中亂成這樣,怒火更是上了一層樓。
“至於我信任白芍麼,可是這府裏的丫鬟除了蓮月都是王妃安排的,我怎麼可能有所懷疑?自然是信任的,先前我是提過一句為祖母準備壽禮,讓她幫忙挑挑。不知道這白芍今日怎麼就信口開河了起來,想必也是受人指使。若不是我特意帶著給祖母的壽禮,還真是百口莫辯呢。”
這話綿裏藏針,句句針對李氏,點名了白芍的來曆,背後那指使之人定然就是李氏。
白芍聽了這些話,眼中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小姐,白芍對你一心一意怎麼可能受人指使陷害小姐呢?”
“哦?一心一意就是把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東西栽贓到我身上?我怎麼就沒聽說過龍鳳戲珠剔紅圓盤是在我的院子呢?”
“對了父親,早先有這龍鳳戲珠剔紅圓盤送進王府小姐院子的消息,可府上不止晚兒一個,若是晚兒那裏找不到,不妨去妹妹那裏看看,畢竟這麼珍貴的物件不會被一個丫鬟知道的,想來一定是在哪裏見過。”陳雋晚眼睛明亮無辜,直直盯著陳義仁,讓他無從拒絕,畢竟任誰被搜查心裏都是不舒服的,不過他倒是聽明白了陳雋晚的話,那東西在棲梧那裏。想來是李氏為了棲梧能獲得更多的寵愛設下的計策。
陳義仁一個眼光掃過去,李氏連忙低下了頭。李氏一聽陳雋晚說出那東西在棲梧那裏心中就暗叫不好,知道這一次是她們輸了,正想暗中讓人去將東西找出來毀了,門口卻有意無意的被陳雋晚的人擋著,心中就知道陳雋晚都安排好了,至於那東西,本來不是棲梧的,不過既然陳雋晚這麼說,就證明她都安排好了,若是真查出來,指不定王爺會發多大的火。
陳棲梧卻一臉茫然,依她的心計,怎麼也不會想她娘一樣短短時間想個通透,那東西不是她的,她自然沒什麼好怕的,理直氣壯的開口“姐姐莫要誣陷人了,若是那東西不在我那,姐姐又當如何?”
李氏製止的眼光遞給陳棲梧,陳棲梧卻恍若未聞,梗著脖子看著陳棲梧。
“若是不在,即便東西不在我那,我也認了這個罪責可好?可若是在妹妹那裏,姐姐也不要求什麼,畢竟妹妹還小,做出什麼舉動來都不成熟,也希望父王不要怪罪妹妹。”
這話說的漂亮極了,最後還把話轉給了陳義仁,讓人想發火都沒辦法,還顯得她無比大方。李氏看她這個樣子,眼中的火焰有種壓不下去的跡象,這個丫頭心計竟然如此深沉,以往自己還沒有察覺,看來留不得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