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者的預知方向在大體上是可以控製的。但預測目標離我們越近、關係與我們越密切、事情越重大、時間點越近,我們預知起來就越容易。”棒棒糖女孩拿著筆和紙,一邊講解一邊在紙上畫著圖示。“比如,相比於你們的未來,我會更多看到我自己和父親的。低等預知者對自己的預測行為完全不可控,無法明確掌握得到未來的時間;一個普通的預知者可以部分控製,比如我如果集中精力看著一個人,就會有意識的預知到他的未來;而一個非常強大的預知者,可以看到更遠、更完整的未來,而且預知的對象也更加隨心所欲。”
“想看到哪方麵的信息就會預知出來麼……”謝文東揉了揉眉心,長時間的保持精神力遮蔽讓他很疲憊。雖然這種程度的遮蔽已經被證明可以被組織識破,但那麼多預知者不一定人人都行,所以遮蔽著也聊勝於無。畢竟如果毫無防護,二十個預知者在一起所預測到的未來,一定是非常完整細致的了,這會讓己方處於極度的劣勢。
他們正在一個賓館的標間中,兩個人在桌前麵對麵的坐著,由對方講解預知者能力的基本構成和應用。不遠處的唐寅則在床榻上閉目打坐,念力循著周身緩緩流動,繼續恢複著肩上的傷勢。
“沒錯。就像那小丫頭的媽,好像無所不知似的,幾十年之後的事也能被她預測到。”棒棒糖女孩忿忿道。正所謂同行相輕,即便凱西尼克一夥和他們家族已經沒有了瓜葛,並在謝文東的授意下離開了香港去尋找新的生活,棒棒糖女孩提起她來的時候也沒有好臉色。“我們的預知是通過窺測目標的意識得以實現的,比如當你決定今天中午吃火鍋的時候,我就可以看到那個場景了。也正因如此,如果此時有人、或者你自己改變了你的想法,未來也就會輕易的被改變。”
謝文東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已經在看電影的時候就清楚了,再次詢問隻是為了確認。他看得出棒棒糖預知者對自己的抵觸和警惕,不過反正也沒打算再坑家族,對方的喜惡也無所謂了。房門突然被敲響,一個家族勢力的人走進來,將一個密封的塑料文件夾放到桌上,輕聲輕語的恭敬道,“謝先生,這是你們需要的身份。票要現在買嗎?”
謝文東笑著點了點頭,“麻煩了。請給我們把從明天零點到中午十二點,香港飛往華盛頓的所有航班,每個航班買兩張票,然後送我們去機場。”
那人應了一聲又離開了,謝文東和棒棒糖女孩又聊了一會,便把她也打發走。房間了安靜了下來,一直沒有說話的唐寅開了口。“怎麼做?”
謝文東攤手,“這種情況,想得越多反而越不好。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反正異能局的地圖也已經在我腦袋裏了。雖然用抽簽方式隨機決定乘坐的航班,已經盡可能減少了他們對飛機動手腳的可能性,但也不能保證完全避免。隻要一坐上飛機,他們應該就會知道了。我們得做好下飛機就打架的準備,而且到了異能局之後,可能還會麵對眾多的異能者。”
唐寅閉著眼睛笑了笑,“怕的就是沒架打,到時候你跟緊我就好。”
謝文東失笑,“我可是已經經過強化的人了,現在躲個把子彈還是沒有問題的。”
機票很快買好,家族的父親親自送兩人去了機場。對這些場麵事唐寅一直避之不及,還好謝文東非常擅長。到了機場大廳惜別了一陣之後,他就讓家族的人回去了,而兩人也隨機選取了一個航班,開始了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漫長空中之旅。
唐寅第一次坐這麼長時間的飛機,百無聊賴,又不喜歡看電影,隻得繼續鍛煉念力。謝文東倒是樂得清靜,在飛機上好好的睡了一覺,把精神力也全部收了起來,畢竟飛機結構沒什麼好掃描的,掃了他也不懂。而在唐寅第一百零一次問道還要多久的時候,飛機終於發出了無比悅耳的廣播聲:“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即將降落在華盛頓杜勒斯國際機場。華盛頓地麵溫度…………”
兩人沒有任何行李,隻象征意義的分別帶了一個空蕩蕩的手提包。在飛機降落的時候謝文東已經把精神力掃描展開,目前為止起碼廣場上一切正常。“如果能順利過關的話最好。要是他們針對我們采取行動,不用客氣,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機場。”他在意識中向唐寅交代著。手機顯示的時間是香港時間的深夜,美國則是剛剛早晨,距離念力過期還有十二個小時左右。時間應該是足夠的,因為他們不需要回程,甚至不需要從異能局裏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