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榕樺殿離開後,薑瑾琪也知道沒有時間了,便回了東宮,處理完朝政之事,也該就寢了。
因此,翌早朝後,薑瑾琪便和薑珂一道去楚王府了。
一路上,薑瑾琪總算是知道薑珂這小惡魔有多恐怖了,但凡是遇到的官員,沒一個不躲遠的。這裏要說一下,自從薑珂封王之後,也上朝了。
到了楚王府,兩人自然是被恭恭敬敬地請進去。
楚國王後的屋子很奢華,這王府是祖傳的,翻修了無數次,看上去古色古香,卻不失新穎。
楚國王後的寢室人頭攢動,不僅梅夜,月曦和月喬在,還有太醫院大部分的太醫和許多侍候的侍女。
“參見太子殿下,小殿下。”薑瑾琪沒讓人稟報,但是太醫們都認得薑瑾琪,滿屋子的侍女也跟著行禮,梅夜和月曦坐著不動,月喬起身福了福身。
“免禮,”薑瑾琪道,“王後娘娘如何了?”
“不太好,”梅夜道,“王後娘娘所中之毒甚是罕見,這毒是慢性的,又無色無味,一般人甚至是太醫都查不出來,連銀針都試不出來。”
“那外公是如何知道的?”薑瑾琪對醫術也挺熱愛,虛心請教。
“王後娘娘的眼角有些發紫。”梅夜道,“而且,王後娘娘的指甲仔細看的話,也有些發紫。”
“這是何毒?”薑瑾琪又問道。說著,坐到梅夜旁邊下人剛搬來的椅子上,薑珂也跟著坐下。
“紫幽花,”梅夜道,“不過,據臣所知,紫幽花隻有蜀國的蘭影崖上才有。”
“蜀國?”薑瑾琪詫異,這可離得遠了。楚國跟蜀國一個極西,一個極東,中間隔著整整一個皇朝,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這也是臣等好奇的,”梅夜道,“紫幽花稀有,若是用的好便是珍奇藥材,若是直接用,便是慢性毒藥。蘭影崖地勢險惡,紫幽花五年都不見得開一朵,但是一朵的量正好足以毒死一個人。”
“看來,要好好查查蜀國了。”薑瑾琪對著月曦道。
月曦點點頭。
薑瑾琪又道:“有本事給王後娘娘下毒的人,都有誰?”
月曦沉默片刻,道:“我,喬兒,父王,兩個侍女。”
“你覺得是嗎?”薑瑾琪問道。且不說月曦和月喬不會,那兩個侍女應該是楚國王後的心腹,依她看,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楚王了。
“不是。”月曦自然聽得出來,薑瑾琪問的是誰。
為什麼?薑瑾琪很好奇,可是看月曦不想開口的樣,就想打人。
她怎麼忘了,月曦這貨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隻要她不問,月曦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到底是誰下的毒?”薑瑾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月曦計較,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要告訴本宮,你會不知道。”打死她都不信!
月曦又沉默了。
薑瑾琪算是明白了,這貨根本就不想說。
“外公,這紫幽花的毒,如何解?”薑瑾琪幹脆不問月曦了,愛說不說,反正不是她的事兒,她管那麼多幹嘛?
“解藥的方子臣知道,”梅夜道,“隻是有些藥材實在珍貴,恐怕不好得。”
“外公說說看,”薑瑾琪道,“楚國王後待本宮不錯。”
梅夜了然,難怪這個外孫女對楚國王後這麼關心,還親自來看:“其他的都好說,隻是需要萬年血靈芝,冰蓮,陌上荷,還有,白茗。”
薑瑾琪皺了皺眉。
血靈芝珍貴,百年的都難得,更不用說萬年的了,整個天底下都不見得有一株。
冰蓮相比之下比較好得,但是隻有太醫院有,而且冰蓮一直是成旭帝才服用的。薑瑾琪都沒用過,當然,她也不需要。
陌上荷,禦花園的碧月湖中最中心的一朵荷花,如今開得正好,隻是這陌上荷是梅皇後的心愛之花,怕是成旭帝不能同意。
上麵三種雖然難得,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實際上唯一困難的,是白茗。那是生長在紫幽花附近的一株草,隻是不知道摘了紫幽花的人有沒有一起摘了。
也就是說,就算他們真的能到楚國,去了蘭影崖,也不見得能得到白茗。
“太子,陛下的東西,臣不敢動。”梅夜表明態度,固然他是梅櫻玲的爹,也不敢隨意動成旭帝的東西。
但是薑瑾琪不一樣,可以說,隻要是成旭帝的東西,她都動過。
薑瑾琪冷冷地看向月曦,她還挺像看看月曦想說什麼。
哼,要是敢拿她的性別威脅,就別怪她心狠,真的不救楚國王後了。
“都下去吧。”月曦冷清的聲音傳來,眾人隻好都退了下去。梅夜也看得出來兩人有話要說,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