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本身成天埋藏於自己的實驗,全部身心的投入,成為大師的人一般都是又臭又硬,沒有禮節的存在,關於這部分人的古怪癖好和脾氣,交流的人一般都不會過多去怪罪。可是這種情況放在斯塔的身上,卻完全變質成一種農民式的粗俗和無理,挑戰著所有人的理智極限。
不得不說,他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除了實力外,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法斯塔的臉色一沉,隨後坐正了身軀,自然透露出一種上位的威嚴,斯塔的氣勢終於一窒,微微收斂了些許狂放,試圖行一個高雅的貴族式禮節,隻是到了最後卻變成了一種生硬而醜陋的動作。
看著對方滑稽的表演,法斯特終於無法忍耐的挑了挑眉毛,不耐煩的一揮手。
“算了,免禮,斯塔大師,關於研究進行的怎麼樣了。”
“研究?哦。哦!”
顯然還在專注於這個對他來說異常艱難的禮節,半晌斯塔才恍然似的反應過來,接著從鬥篷下隱約露出的慘綠色且布滿傷疤膿瘡的臉上,現出狂熱的神采。
“完美,很完美,這幾年靠大王子殿下無私的資助,我的小寶貝們已經快成長到完美體了,雖然現在還無法控製,但是隻要半天,它們就能把整個弗洛倫薩變成一堆廢墟。”
看的出斯塔說到自己作品時充滿著自豪和得意,就像一個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孩童。
“嗯,好!立刻繼續催生它們,然後等待我的命令,最後的時候放出所有的合成獸!”
法斯特的神色帶些興奮,帶些陰狠,帶些瘋狂。
“什。什麼!大王子殿下,你瘋了,這些寶貝還沒有成長到最後,根本無法控製,如果現在就放出來的話,它們會不分敵我的殺光所有人的。”
斯塔猛的一驚,頭上的兜帽因為劇烈的動作翻滾了下來,露出裏麵那張極度醜陋的臉龐,他不可置信的驚駭反問道。
“沒錯!我就是要這種結果,如果最後我敗了,毀了他們,所有人都給我去死,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蒙哥馬利!就算你活著,也無法改變任何的結局,我的,他們始終都是我的!哈哈……”
法斯特說到最後發出一陣幾近癲狂的笑聲,在門窗縫隙的光線投射下,就像一隻亂舞的魔鬼,將敵我都帶進地獄的深淵。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斯塔,現在如一隻小貓一般縮著脖子,安順的站著,墨綠色的冷汗從額角澀出,滑落後融進了碧綠的披風中。
而就在法斯特的腳下,不知多深的大地裏,埋藏的一處華麗密室中,羅喬正恭順的站在其內,四周柔和的魔法燈散發出奶白的光芒,照的整個室內沒有多餘的死角,人仿佛整個沐浴到光線中升華。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蜷縮在他對麵的溫暖大椅中,赤色的陳年血腥瑪麗散發著迷幻的酒香,普通到極點的臉,並不壯碩的身材和有些萎靡的神情,仿佛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暮年之人。
微微泯了口酒。他回頭向身邊的羅喬問道。
“羅喬,聽說帝都最近散播出我沒有死的消息,而且對我們的計劃,似乎猜測的有根有據對嗎?”
老人木然的臉上沒有陰晴,語氣平淡的就像訴說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而已。
“是的,陛下,消息的散播源頭是左將軍的大公子林納德,和財政大臣的三兒子修依,兩人都和曾經的棋子有關係,估計背後的操縱者就是阿爾法·雷紋特。”
羅喬畢恭畢敬的回答道,老人的身份赫然真的是外界傳言以死的君王蒙哥馬利,不是他們的對話,誰能想到這在特洛伊如天如王的存在竟然是這麼一個垂朽的老人。至於蒙哥馬利口中的聽說,羅喬沒有發表任何的疑問,隻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幹幹淨淨的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隱藏,或許在他的麵前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隱瞞。
在羅喬的心中這老人就是活生生存在的神,就算是幾年都關在這件小小的臥室中沒有動彈絲毫的地方,帝都乃至整個特洛伊的消息依然全部脫不出他的掌控。一直呆在這盒子一般的房間內,所要忍受的孤獨和折磨,幾乎可以讓任何一個人精神崩潰。而這個垂暮的老人卻仿佛一具冰冷的機器,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感覺和變化,繼續精密的注視著一切,操縱著任何,這裏麵需要的毅力和智慧讓羅喬忍不住陣陣的恐懼,頭顱伏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