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對她說:“遇見,就是正在,遇到還未遇見的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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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下午的六七點鍾,正是白天火辣的驕陽即將消失的時候。
咖啡廳二樓角落靠窗的位置,一個穿著合體黑色職業套裙,黑色長發在腦後被高高束起的女人,拿著點菜單看了一會,抬起頭微彎嘴角牽出一抹微笑對立於一旁的侍應生輕聲說:“一杯意式濃縮咖啡,一份炸洋蔥圈,謝謝。”那侍應生竟因這一抹“微”笑而有了片刻的愣神。這女人臉蛋僅是清秀溫婉而已,算不上什麼美女,可就是那個“微”笑,竟讓她整個人都增添了幾分靈動和美感,十分迷人,就像……像什麼呢?應該是四月的陽光吧,溫柔而溫暖,已走去送菜單的侍應生如是想到。
待侍應生一離開,林暖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這個角落,便完全不顧形象的讓自己深深陷入舒適柔軟的沙發中,歪著脖子麵向大大的玻璃窗看著窗外遠處的夕陽,忽然就想起了李商隱的“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首名詩。
她輕輕低喃“隻是近黃昏,黃昏,嗬。”相較日出,林暖更喜歡夕陽和日落,她覺得日出時是冷的,日落時起碼還有些暖度。晃晃腦袋,把這些想法從思緒中趕走,端正了一下坐姿,又歪了腦袋去看窗外。
這家咖啡廳叫“meeting”,第一次見到招牌,林暖把它譯成會議室,還向寧琴和徐歡琅調侃“這是呼喚上班族們來這裏開會麼?!”壓根就不記得這個英文詞還是meet的現在進行時。後來總來這裏喝咖啡,才知道咖啡廳的中文名字是“遇見”,老板的解釋是:正在遇見還未遇見的人……
三年前林暖大學畢業從g市回到s市後,總和好友徐歡琅,寧琴去“遇見”,討論討論人生;一年多以前兩位好友相繼結婚,三人也依舊常在“遇見”聚聚,隻不過討論的話題成了人生,老公孩子,家庭,以及26歲沒嫁人就罷了,但連男朋友都很多年沒有的林暖。
左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風景的林暖正在心裏碎碎念倆個損友又來遲了,突然,她腰間的嫩肉被一隻細嫩的手襲擊,手的主人還在她耳邊調笑:“小暖暖,窗外有你的未來老公麼,怎麼看的那麼入迷?!”
被掐痛的林暖回頭使勁拍開腰間寧琴的手,痛的齜牙咧嘴胡謅起來:“我在看你家衛子磊偷情呢!嘶,我的肉!好痛!點東西了沒?”
寧琴一屁股坐在她身邊,“琅琅在服務台那點著呢,”拿起桌上竹盤裏的一個洋蔥卷撇撇嘴,“他偷情我正好出牆,who怕who?!”
林暖是很羨慕寧琴的,寧琴和他老公衛子磊戀愛了近七年,近七年裏他們把吵架,鬥嘴當成家常便飯,但沒有鬧過一次分手。每次吵架,無論是誰對是誰錯,不論吵得有多麼凶,衛子磊都從不放任寧琴一個人呆著,即使錯的是寧琴,即使寧琴錯的離譜,大錯特錯,即使寧琴對他撒潑打罵,即使他氣極怒極。寧琴曾經對身邊的朋友們說過:“這麼多年他衛子磊讓我最感動的就是不論怎樣,生氣吵架時,他從來不會丟下我,讓我一個人孤獨難過,就衝這一點,我寧琴這輩子就認定他了,非他不嫁!”一年多前寧琴和衛子磊結束了愛情長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到現在兒子也半歲多了,但倆人的感情依舊。
“就是,誰怕誰呀!”徐歡琅在二人對麵坐下,把手包放在一邊,一臉嚴肅,“唉,琴子,你老公什麼時候去偷情了?”
看著徐歡琅的嚴肅表情,林暖抿口咖啡,忍俊不禁。“哈哈,我瞎說的,以報她掐我肉之仇。”
“咦,你確定不是報我發現你的小秘密之仇麼?”寧琴朝著徐歡琅不停眨巴著她那雙大眼睛。
“什麼小秘密?”徐歡琅一副林暖你有什麼小秘密沒告訴我的急切模樣。
“你剛才沒看到,”寧琴朝林暖努努嘴,“暖暖盯著窗外盯得可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