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你妹呀,長歌!
事到如今我隻能一心向道,兩耳不聞窗內事,繼續裝傻充愣。我呆呆的看雨,不為所動,表示自己真的神遊物外。
“你說的很有道理。”良久,我聽見九灼那麼說了一句。
有道理你妹呀,九灼!你腦子是不是灌水了,自戀自戀到這種地步嗎?!
很明顯,我眼前擺著兩條路:一,繼續神遊物外,表示我是在發呆而不是懷春害羞;二,回頭告訴他真相,老子不是在想你!!!不是害羞!!!
我怎麼聽著長歌在吃東西,緊接著我就聞到了烤紅薯味道。
……。長歌!!!
我說他怎麼答的那麼幹脆那麼利落那麼與眾不同!
為了表示我同邪惡勢力作戰到底的毅力和決心,我轉頭惡狠狠道:“你妹的!老子沒害羞……”
話沒說完,一個烤的外焦裏嫩的紅薯冒著熱氣,戳到了我的鼻尖上。九灼半躬了身子,鬆散束著的頭發暈暈乎乎,他一手杵著紅薯,一手拿了根烏起碼黑泛著火星的樹枝,唇角上挑。
我呆了呆,訕訕接過紅薯來,一邊剝皮一邊看雨。
小小咬了一口,滿嘴香甜。
我一耳朵聽著他打發長歌出了門,什麼天時地利人和啊什麼時雨最純利於修為啊什麼再不努力沒有媳婦啊……他扯了一堆,最後還是兩個烤紅薯送了長歌出門。
我有些不安,烤紅薯吃的歪歪扭扭。怕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罷,我胡思亂想著。可是又有什麼話要說呢?我修為不如他,閱曆不如他……
許是……許是……因為絡明燭罷?我腦子慢慢吞吞的轉過彎來。一個白澤族的上古秘法或許和召妖術關係不那麼大罷?他這麼急著去觀一觀,隻怕是為了故人。慕雲小公主若是能活,那絡明燭也需得能活。我既然能幫得上慕雲小公主的忙,也應幫得上他的忙。
我惡狠狠的咬了口紅薯,等著他來提要求。然後我就高傲冷漠的拒絕他:“我欠了仲殷神君一條命,可沒有欠過你九灼上神的。你手眼通天,你修為精湛,要救魔尊絡明燭,你便自己去救。”
然而,倘若他真來求我救絡明燭,我會不救麼?倘若絡明燭可以救得,那是不是師父也能救得?
我咬著紅薯陷入沉思。
“央央?央央?”
我叼著一半紅薯抬起頭來,楞楞的:“嗯?”
“你又想什麼呢?”眼前的上神好脾氣的問。
“你說……”我皺著眉頭盤算,“要是慕雲小公主能救回來,是不是師父也能?”
久久沒有答話。
仰頭的時候看見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我神情認真。
“嗯,按理說是能。”我聽見他悶悶的答,“辛苦你了,許是隻有你一個人那麼心心念念著沉辭。”
我點點頭:“那便好。那便好。我總算是能守著師父回來的。”
什麼東西輕輕覆在了我頭頂,我仰頭,卻是九灼的手,他摸了摸我頭發:“真是沉辭的好徒弟。”
我洋洋自得的一笑:“因為師父對我好嘛……”
他收回手去,打斷了我的話:“央央,我帶你出去玩罷。你這東禺山下了那麼久的雨,怕是你都要發黴了。再者,我們回來以後,你該收收心,斂斂修為,閉關一段時間罷。仲殷的法兒是個大法,你目前這麼顛三倒四的,怕是要把自己都陪進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揭了揭我的存糧又撒把糖,烤了個紅薯。
“走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