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灼說原原本本我倒是不疑有他,我隻是覺著迦何這閑了十多萬年這腦洞閑的有些大,想象力有些過於豐富了。
九灼道過長歌還在他那裏,他就不來來回回送了,等我在迦何這裏修養兩天自己去把長歌領回來。說罷了施施然踏上一朵紫色祥雲就飄走了。
我目送了九灼好一陣子,折騰了幾天,腹中空空,有點想喝他做的粥。他做的粥也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唯一一條就是,不用自己動手。
我轉目凝視迦何,迦何一身藍衣,俊俏之外還帶著點猥瑣:“嗯,師侄你做的不錯,這麼快就把九灼拿下了……”
我頂著無辜的一張臉,打斷他的話:“今天早上你做飯了麼?我有些餓了……”
迦何上萬年不做飯,每次想蹭他點吃的,都是我做好了他來蹭我的,今晨卻不同的說還有剩飯,讓我去搜刮一下他的灶間。
我在灶間尋了尋,果然找到了一碗白粥,兩碟鹹菜還有幾個吃剩的盤子……看盤子上的殘渣,還挺豐富的幾個肉菜……思忖了半天,我覺著隻可能是迦何偷偷養了個女人,所謂金屋藏嬌是也。
熱了熱白粥,我就著兩碟鹹菜吃完了一頓簡陋的早飯。吃飽喝足了我搬了張躺椅來,坐在門外對著蓮池曬太陽。
“你同九灼……”他臉上搭著一片蓮葉開口道。
我白他一眼,極利落道:“什麼時候有的她?我怎麼不知道?上次來的時候你不還是孤苦伶仃形隻影單的一個人麼?”
他拉下臉上的蓮葉抬起半張身子衝我疑惑道:“誰?”
我努努嘴,示意灶間:“某個賢良淑德的女人,還給你做了挺豐盛的一頓早飯呢……誒等等不會是個男人罷……”我看著他笑得幾乎要從躺椅上跌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迦何你行啊,寶刀未老啊。”
他終於笑得從躺椅上跌下來,一襲藍衫子也不顧會不會弄髒,直直坐在地上笑了有半刻。我看他笑得無聊又笑得我心裏發慌,也折了支蓮葉來擋了擋日光。
“你當真不知道那是誰做的飯?”他終於笑夠了,我聽著那躺椅吱嘎一聲他又躺了回去:“不覺得口味很熟悉?”
此時此刻我想起一個人來,木著一張臉在蓮葉下頭問他:“九?九灼?”
“然。”他意味深長的答了一句。
“迦何你哄我的罷,是他做的我怎麼嚐不出來呢?”我隔著蓮花葉子看了看日頭,近來我神經有些脆弱有些敏感有些不大能承受。
世事滄桑,我不過在青桐那樹洞裏蜷了沒一個滄海桑田,這外麵的世界竟變得這樣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照我以前的性子,遇到這樣的事兒免不了要猜上一猜這九灼同迦何是不是有什麼我尚未發現的奸。情在。壞就壞在迦何初初開口叫的那一聲侄婿。我捏了捏蓮葉濕漉漉的杆子,才開口,好顯得不是那麼激動那麼羞澀那麼的……義憤填膺:“那他兩盤子肉菜也是給我吃的?!”
我的紅燒兔子頭我的糖醋魚!!!
迦何施施然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皮:“那不是,他借我灶間給你煮粥,我順手讓他做的。”
煮粥和紅燒兔子頭還真是順手嗬。天曉得他用了什麼手段讓九灼給他做了兩個菜。我隻曉得九灼的九嶷山與迦何的百畝蓮池向來沒什麼幹係。我深深折服於迦何的臉皮,我以前隻曉得他視臉皮為無物,卻不曉得他是這麼的無物……。
“哦,對了,”迦何想起來什麼似的,掀起臉上的蓮葉對我說,“你的粥他本來煮了那麼一鍋的,我想著你飯量從來就小,便幫你喝了一喝。”
我:“……”
“你覺得口味不熟悉,可能是我加水加太多,他熬得粥太稠了,我喜歡稀粥。”他理直氣壯的。
我:“……。”
“反正不是自己做的麼,有的喝就不錯了。”迦何安穩的待在他的躺椅上蓋好了蓮葉就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