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烈駝1(2 / 2)

屋子裏一陣沉默。

沙裏飛看了看簡飛揚,又看了看吳明。突道:“將軍,你說得對,人活一世,該麵對的終究要麵對,以後這麵具我就摘了吧,坦坦蕩蕩的過日子。”

吳明笑了起來,欣慰地道:“正該如此。”

何藝一雙大眼情意綿綿,從吳明丈夫身上收回來,突然打趣道:“恭喜沙隊長了,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把真名告訴我呢,老是沙隊長來,沙隊長去的,多不好。”

沙裏飛看了簡飛揚一眼,臉上又紅了紅。突然湊在何藝耳邊,飛速的說了句什麼。何藝臉色一怔,然後掃了簡飛揚一眼,再看了看沙裏飛,似乎強忍著笑意,一張玉臉脹得通紅。

沙裏飛脫離險情,吳明心下也鬆了口氣,起身道:“既如此,沙隊長你好好保重,我就不多打擾你了。”

沙裏飛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輕輕“嗯”了一聲。簡飛揚則有些手足無措的跟著站起,吳明正色道:“簡兄,沙姑娘身體剛剛康複,病情還不穩定,你平時就多費心一點。”簡飛揚“哎”了一聲,又手足無措的坐下了。

走出營帳時,日頭正烈。吳明不禁看了看天空。天空中,白雲如歌,浮過天際。在春日的豔陽下,這世界也是暖洋洋的。何藝突道:“真好。”

吳明轉過頭:“怎麼?”

在日頭下,何藝一雙眸子含著笑意,蛋清一樣的雙頰也似透明的:“吳大哥,你費盡心力,不外乎想把沙隊長留下來吧。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你成功了,就算不為其他,為了簡將軍,沙隊長也不可能再走了。”

是吧。小藝對自己了解甚深,而且甚是聰慧。自己的的心思,怎麼瞞得過她。吳明點了點頭道:“是啊,好在他們兩個本就有些意思,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何藝想了想,盯著他幽幽地道:“如果他倆真沒意思,你會放沙隊長走麼?”

吳明怔住了,我會怎麼做?就這麼放沙裏飛走麼?恐怕也未必。畢竟沙裏飛是最大一股馬匪,就算再義氣,終究是股馬匪。可不放走又能怎麼樣?最好的結果,不外乎叫沙裏飛遣散其部眾吧,但以沙裏飛的脾性,她會答應麼?也許,小藝擔心的是這個吧。畢竟,以她和沙裏飛的關係,肯定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記得四年前,自己雖對小清甚有好感,卻因反感丞相帶著政治目的撮合,而遲遲不願接納於她。可如今,自己為了留下沙裏飛,和丞相的手段如出一轍。想必,自己拉著小清的手,在司儀高呼“夫妻交拜”時。丞相的心情,和如今的自己,也是如出一轍吧。

可簡飛揚並不是笨蛋,從他最近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他對自己心思,也許早就一清二楚。也許他的心裏,對自己同樣有些抵觸吧。不管他是真的喜歡沙裏飛,還是七分假,三分真,但他總是配合自己的,沙裏飛對他有大恩,他不接受自己安排,又能如何?而自己,為了小藝,也很難做出對沙裏飛部過河拆橋的舉動,不這樣做,還能如何?

他沒有回答妻子的話,苦笑一聲,趿著腳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