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子鴻一去就是杳無音訊,實在讓人心焦不已。
除了這件事,西地的戰事也讓人揪心。
因要繞開西夷,何嘯天的行軍路線並非筆直,而是呈一條弓形。如此一來,費時更多,等他到了於塵國時,波斯大軍已兵臨城下。何嘯天的駱駝騎和波斯兵硬掐了好幾場,雙方各有勝負。可波斯兵多,而駱駝騎終究隻有五萬,這樣耗下去早晚得敗。要不是中西還有一大堆事懸而未決,吳明真恨不得脅生雙翅,點齊軍馬前去助戰。
祝玉清也到了於塵,且和吳明還通了幾次信。在信中,除了報個平安外,更多的是對戰事的描述。吳明那有心情和她聊這些,曾多次在信中叫她回返。可祝玉清仍是我行我素,還在信中大發嬌嗔,說丈夫婆婆媽媽,盡擔心些不著邊兒的事。
這讓定國公心頭躁意更增。
日子就在吳明的擔憂中一天天度過。這一天,太陽已經下山,吳明檢查完吳思庭功課,再逗弄了龍鳳胎兒女一番,準備再看會書就睡覺了。書還沒翻兩頁,陸彙就在外麵叫道:“公爺。”
吳明合上書,抬起頭道:“進來。”
門開了,陸彙從外麵轉了進來,行了一禮道:“剛才大正書院來人,說山長周子鴻回來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隱約有些不安,吳明詫道:“怎麼,難道還有其他事麼?”
“是,周先生在柱牙山下遭遇山匪襲擊,被綁架了好幾天,幸得伏波將軍更日明發現及時,率軍擊潰山賊,這才得以幸免。”
柱牙山下,本就頗多山賊。特別是接近望鄉穀一帶,由於中西,南蠻、波斯三方爭雄,導致誰也沒法有效管理這一帶,山賊活動更是頻繁。這些人躲在大山裏,專挑過往客商動手,你若派兵去剿,他們就直接鑽進深山老林,讓你徒呼奈何。吳明得任總督之位沒多久,根本沒時間整肅,這更助長了山賊的囂張氣焰。
一聽周子鴻竟被山賊劫,吳明心頭一驚,幾乎呻~吟出聲。完蛋,這下沒戲了,這周子鴻本對我抱有成見,再這麼一折騰,肯定對中西的觀感更壞,如今要他為我所用,幾乎沒有半點希望。他忙道:“對了,周先生沒事吧。”
陸彙道:“沒什麼,就受了點驚嚇。”吳明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即刻去通知簡將軍,讓他準備一下,明日和我一起去見周先生。”
陸彙行了一禮,應道:“是。”然後帶上了門,自顧下去不提。
第二天,吳明起了個大早,走出總督營帳時,就見簡飛揚帶著幾個親兵站在外麵等候。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其中一個歎息道:“哎,將軍,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同打光棍這麼多年,你卻要丟下兄弟們結婚了,怎麼也要為我們找個婆娘撒。不說像沙將軍那樣能征善戰的,至少得胸大屁股圓好生養的。”
簡飛揚嘿嘿一笑道:“怎麼,眼饞了是不?眼饞了就自己找個,這東西全靠自己,外人怎麼好幫忙。”他歎口氣,一臉滄桑的道:“老陽啊,不是我說你,眼睛別放那麼高,有胸有屁股就行,管他大的小的,扁的圓的?你要再挑,連小的扁的都沒嘍。”
眼見簡飛揚一臉臭屁,周吉有些不滿,捉狹道:“將軍,你和沙將軍的婚事,鬧騰了這麼多天,啥時候好啊,兄弟們可等著吃你的喜酒呢。”
簡飛揚眼睛一瞪道:“慌,慌毛線,老子不急,你急什麼?真是的。”
對他這個上司,周吉可隨意得很,立馬揭他老底:“切,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是你想讓國公爺為你主持婚禮,可又惹他生氣了,所以耽擱了吧。”
簡飛揚兀自嘴硬:“嘿,咱和公爺什麼關係?他會生我氣?不是我吹牛,我和他好得如同穿一條褲子,要請公爺來,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用得著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