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末底話音才落,馬侯均合見站起來道:“啟稟公爺,依屬下見,實在犯不著和南漢對峙,隻需給下將兩萬人,定能阻住中西大軍,而公爺則可率主力猛攻於塵國都,隻要破城,吳明見勢不可為,則此局自解。”
波斯兩公五侯,凱旋門之變時,兩公戰死,龍侯亦身隕,狼侯被捕後,精神失常,到現在仍押在監牢裏,蛟侯跟吳明跑了,現在中西帳下任職,得封伏波將軍,而黑虎侯則升任鎮國公,就個馬侯均合見成功得脫。可興隆皇帝卻不願讓他逍遙自在,在波斯布下天羅地網,並以其家人相威脅,無奈之下,均合見隻得降了,興隆大帝也未虧待他,令其官複原職。
不過均合見也知道,興隆皇帝心狠手辣,能對他既往不咎,主要還是看在凱旋門之變後,波斯國內七段高手稀少的份上,若是他死端架子,出工不出力,皇帝自不介意將他一刀砍了,來個以儆效尤。而末底現在軍權在握,皇帝對他又是信任有加,要想在皇帝麵前搏個好印象,自然要拍好末底的馬屁。否則的話,一旦惹得上首這黑佬不高興,給你在皇帝麵前上點眼藥,卻不是他現在能消受得起的。
看著在下麵奮力請戰的均合見,末底心頭有些好笑。以前的五侯中,這家夥最是奸猾,但此次表現卻是大相徑庭。均合見的心思,他自然清楚,聞言不由寬慰道:“狼侯少安毋躁,於塵國雖是西地小國,但其國都卻糅合了東漢的築城技術,修得甚是雄偉,短時間如何能下,要是在我軍猛攻時,吳明在我們的後背上插一刀,那也不是鬧著玩的。”
頓了頓,他又道:“再說了,現在何都波已經動搖,如果把他逼得過急,讓其認為我等因為吳明到來而心虛,這樣反而不好。兵法有雲,過猶不及,就是如此。所以,本公認為,應先圍困於塵國都,調遣主力和吳明決戰,方是正理。”
他掃視全場,沉聲道:“一旦打敗吳明,何都波才會心甘情願的歸降我朝。而於塵國是何家死忠,隻有他降了,其他觀望的國家才會雲集景附,歸順我朝,如此一來,西地可說是一勞永逸。”
隨著他話音一落,大帳之中,馬屁聲此起彼伏:“公爺英明!”
溫非亞特心頭卻大不是滋味,末底是個黑膚人,以前還是虎侯時,就在其父溫非而特下任職。在他的印象中,黑虎侯末底沉默寡言,隻是一個蠻夫而已,自己對他也多有鄙夷。可又有誰知道,就是這個蠻夫,卻背叛了父親,在其背後捅了一刀,令其功虧一簣,命喪黃泉。眼見這家夥在上首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那還有絲毫蠻夫形象?
他在這胡思亂想,臉色自然不大好看,卻剛好被末底掃了個正著:“怎麼,看武公的樣子,頗有些不以為然,難道已有破敵良策?”
被末底點名,溫非亞特一個激靈,有些慌亂的道:“啊,啊,沒……”
末底對他,可有殺父之仇,別看兩人現在都頂著個國公頭銜,但溫非亞特知道,兩人的待遇,那真是天壤之別。末底是一軍統帥,自己隻是個擺設而已,要不是帝國曆來傳統,東征武公必須親至,恐怕自己還被軟禁在格汗,過著朝夕不保的生活。如果對方找個由頭把自己砍了,興隆皇帝絕對不會怪罪末底,頂多責備幾句,重新在家族中選個武公了事。
眼見末底麵色不善,本是一張黑臉,現在幾乎滴出水來,溫非而特頓時急了,嘴上語無倫次,腦子裏卻如風箏一般旋轉,思量著對策,生死存亡之際,還真被他想到點什麼,連忙道:“是是是,正有些點子要獻於鎮國公。”
“哦,說來聽聽。”
末底不由挑了挑眉。說實話,以前的溫非亞特除了功夫稍微好點外,其他方麵可說是一無是處。末底自不會單純的去找他麻煩,那也顯得自己度量太小了點,不過若是溫非亞特不老實,他自不介意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讓其知道天高地厚,可這一路行來,對方卻出奇的安分,末底比較滿意,自不會沒事找事。眼見這二世祖竟說有破敵良策,他不由來了興趣。
“是這樣的。”
溫非而特腦子裏飛快轉責,整理著語言,一邊道:“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吳明遠道而來,我們可以在其糧食輜重上做文章,隻要對方沒了糧食,則敵勢不攻自破。”
是這麼回事,不過也隻是個萬金油的回答,末底自不想讓對方輕易過關,不由點了點頭道:“甚有道理,武公說說如何操作。”
都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用在此時的溫非亞特身上,最為貼切,短短一小會,他已整理好思路,答道:“我們可約吳明決戰,吸引其注意力,然後派偏師襲糧……”
……
這個計劃,初看起來有些荒唐,但經溫非亞特一番分析,似也合情合理,末底聽他說著,一個計劃在他心頭漸漸完善起來。眼見對方說完了,他不由笑了起來:“武公果然是家學淵源,即如此,就依你計,明日我就向吳明下戰書,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