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板斧2(2 / 2)

這個道:“李將軍神勇。”

那個道:“早聞李將軍天下雄將,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見麵更似聞名。”

……

不過李源那有心情和他們囉嗦,草草寒暄了事,也沒記住幾個人名字。

一番寒暄後,陶子謙說今晚要在為李源接風洗塵,讓他先去休息一下。李源被安排驛館歇息,盤貴好歹是一省之都,驛館自然也大,安排李源一行人是綽綽有餘。郎壽也安排在李源右側,不過這家夥出入都是十幾個護衛,附近更是動不動一大群人站崗,排場比李源這個正主來得都大,一時間,整個驛館人喧馬囂,鬧得不成樣子。

回到房裏,李源仍是鬱鬱寡歡,連軟甲也懶得脫,倒頭便睡。床鋪雖然鬆軟舒適,但外麵實在太吵,加上他心頭有事,一時間,哪裏還睡得著。

剛躺了一會兒,門外突然響起了親兵的聲音:“李將軍。”

李源正被外麵吵得心煩意亂,翻了個身,沒好氣的道:“不是說了麼,沒事不要找我。”

親兵在外麵頓了頓,過了一小會才輕聲道:“將軍,是郎將軍有請。”

“郎將軍?”

李源喃喃了一句,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翻身爬起,起身就朝外麵走去,心頭卻有些不明所以。這小子一直對自己愛理不理的,今天怎麼想到來拜訪自己了?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走到門口,就見郎壽已換了一身便裝,身後還跟了兩個帶刀侍衛,一見李源出來了,他施了一禮,冷冰冰的道:“李將軍。”

李源用手在嘴部拍了拍,打了個嗬欠道:“郎將軍有事?”

按照李源的理解,郎壽擺明是來監視自己的,自不用對他客氣,更何況他現在對什麼都不上心,所以更顯得無所謂。

郎壽本來冷冰冰的,此時麵色更冷了,道:“國舅爺今晚為李將軍洗塵,下官肯定要跟隨的。怎麼,李將軍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陶子謙?”

李源一怔,旋即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走吧。”

其他人可以不在乎,但陶子謙作為南朝少有的幾位故友,李源還是很看重的。而且陶子謙現在貴為國舅,確實不好讓人家久等。李源上了馬,一眾人在親衛的簇擁下,向望香樓而去。

望香樓本是盤貴第一樓,當年左影曾在此樓設計殺了梅姬,吳明大怒,順勢將他打了個屁股開花,兩人就此決裂。但酒樓生意卻因禍得福,不但未受絲毫影響,反而名聲大噪。許多人因此慕名而來,酒樓生意一年好過一年。酒樓老板也頗有頭腦,再重新裝修了一番,現在不論是設施還是品位,望香樓比之南寧茶藝街的大酒樓也是不遑多讓。否則的話,以陶子謙的豪奢,也不會選擇在此款待李源了。

驛館在城東,離望香樓也有一段距離。而盤貴依山而建,是東漢少有的山城之一。眾人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朝目的地行去。這裏住民本以生番為主,加之是山城,所以城市修得也參差不齊。往往在一些富麗堂皇的高腳木樓下,還搭著無數低矮的帳篷,一些衣衫襤褸的生番麻木的看著大隊人馬在大街上飛馳。仗打了這麼多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一年不如一年,朝廷許諾的美好生活一點也見不到影子,別說當地生番,就連普通的漢人百姓都對和平心灰意冷了。

望香樓名氣很大,菜也是一絕,水產雖然不豐,但靠山吃山,野味卻甚獨特,席間觥籌交錯,眾人吃得不亦樂乎。陶子謙高踞上座,李源被他安排在右首,端著一杯酒啜飲著,眼裏卻有點猶豫。他經曆過的戰事已有不少了,早已見慣了生死。可看著席間眾人酒酣耳熱,他想到的卻是剛才百姓食不果腹的樣子。

南漢這幾年占據大義名分,發往各地的檄文也說得正氣凜然。稱李鐵謂之“李賊”,北征也稱為正義之戰,可說得再好聽,打起仗來仍要死人的,受苦的終究是老百姓。

他正想著,陶子謙胖嘟嘟的身體站了起來,舉杯道:“今天李將軍遠道而來,這洗塵酒怎麼也得喝的,來來來,我敬李將軍一杯子。”

陶子謙都如此說了,李源也不好推脫,舉著杯子跟著站起來道:“陶兄可是貴為國舅,如此厚待,小將可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