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踏著輕快的步子,笑容滿麵的迎著風兒飄然走來。
這位翩翩美少年正是清兒朝思暮想的佑容哥哥。他那張年輕、俊秀的麵孔,和那細長的身段,無不散發著令少女迷醉的芬芳。從清兒轉頭的望向自己的瞬間,他的眸子立即沸騰了起來,澎湃且充滿激情,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清兒沒有多想,見到佑容便立刻飛奔而出,猛地撲進了他的懷中,有如浪濤拍擊海岸,看似激烈熟不知那是岸對海的聲聲呼喚,別有一番癡戀在心頭。她的頭深深埋進了他的胸膛,佑容展開雙臂輕柔的環抱住清兒嬌弱的腰肢,又笑了,如夏花般燦爛奪目,仿佛蝕骨的寒氣頃刻間散盡。
“你去不去,我的小清兒?”說著,佑容輕輕捏了捏清兒的臉蛋,眼神全是寵溺與溫柔。
“去,不去就是大傻瓜。”清兒微微側身,左手還死死地拽住佑容的衣袖,生怕眼前的人兒溜走似的。
她對著東香大喊道:“東香姐姐,我這便和佑容出去,可能很晚才回來,要是父親問起,你就如實說。”
“知道了,”東香提著嗓子喊道,“注意安全!”
清兒用力的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拉著佑容離去。
佑容沒有言語,任憑清兒拖拉扯拽,隻是笑嗬嗬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馬廄內,足足養了十六匹駿馬,佑容的小黑便在其中。它還是一頭小馬駒,頭麵平直,四肢細長,骨骼堅實,毛色青黑。小黑和其他的馬不同,它獨自享用一個馬棚。
清兒雙眼放光指著小黑說道:“我今兒就要騎它,據聞它隻親近你,別人卻是靠近不得。本姑娘就喜歡壞脾氣的小馬兒。”
“小黑是我養大的,脾氣暴躁不說,而且好鬥,你別招惹它!”
清兒哪裏肯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下了佑容腰邊的長笛,一臉壞笑道:“廢話多說無益,你在一旁看著便是。”
清兒自信滿滿佇立在風中,對著佑容輕佻了一下眉毛,手握長笛,嘴唇微動,柔美靈動的曲調款款而來,襯著清兒卓群的美,蜿蜒流轉,和著孤傲的春風,散落於古漓城。樹梢上單腳站立著的雀兒,蜷縮成一個小毛球,正懶洋洋地打著盹兒。聽得方才的笛聲,竟然睜開了眼睛,從樹枝上飛了下來,一蹦一跳的在地麵上精神抖擻的尋食吃。身旁的矮草,原本沒精打采的歎著氣,現在全都挺直了腰板,似一個個屹立不倒的錚錚鐵骨的硬漢。笛聲吻醒了熟睡中的萬物,萎靡的生命仿佛一下子鮮亮了起來。
曲終,清兒把小黑牽了出來,小黑沒有抗拒,它甩了甩大腦袋,仿佛妙音尚存,一副隻願長醉不複醒的姿態。然後,鼻子粗獷地哼了幾聲,前蹄突然躍起,昂頭仰天嘶鳴了起來。
“小黑,小黑……”清兒輕輕地反複地呼喚著小黑。
小黑平靜了下來,踏著小碎步,低下了頭,熱情地蹭了蹭清兒,耳朵不由得轉動了幾下。此情此景,像是闊別已久的兄弟重逢,大家不甚歡喜。
“這首曲子你是怎麼學會的?”佑容一臉的不可思議,驚訝的問道。
“因為我偷偷關注著你,發現你每次吹奏,這小家夥就興奮的不得了。我猜小黑一定是慧獸,不然為何對音律如此著迷。於是乎,我私下裏便練習了一番。未料果真派上了用場,也算不枉費我的一片苦心。”
清兒拍了拍小黑的腦袋,如哄孩童一般打趣地說道:“小黑,不是隻有佑容才馴服得了你,如今我便是這第二人。以後,你若是聽我的話,好吃好喝自不用說,甚至給你介紹幾個美女都成。”說完,清兒得意的抖著小腿,臉上笑意更甚。
這時,小黑的鼻子裏發出一長串的哼哼聲,更加拚命地蹭著清兒的笑臉。
“小黑,真聰明,乖乖乖。”清兒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
望著眼前的可人兒,佑容歎道:“真拿你沒轍。”佑容扶著清兒先上了馬背,隨即也上了馬。他手握韁繩,清兒則靠在他的懷裏,愜意得很。小黑搖著馬尾,縮緊屁股悠哉悠哉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