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摩托車二十分鍾左右的路程,因為胖子的加碼,在那高低不平的山路上顛簸了快半小時,萬裏還在後麵不停的埋怨怎麼不修水泥路的,鎮上到西坑的路不都修了水泥路嗎?大鬆哥說那是鎮上到村裏的路,鎮上拔了款的,這是村裏間的山路,還沒批款,要修的話,隻能是村民自已集資,所以還耽擱著。萬裏說那得趕緊修啊,要不然下次來,挨村走親戚,屁股都要顛散了。我罵道:“我們這裏有你家親戚什麼事的?張著嘴就胡扯。”“那可不好說,指不定以後就有了”萬裏恬不知恥的大聲回著。惹的大鬆哥也在前麵笑起來:“那是那是,人的緣份啊說不清的。”我被冷風灌的已無話可說。到上坑後,我給十塊錢車費叫大鬆哥先回了,大鬆哥推桑著不要,說自已妹子難得回來一趟還收錢的,叫人看著笑話。我硬塞給他說一會兒還要麻煩他來接的,他客氣了半天到底還是收了,臨走叫我記下他手機並囑咐道要回去時提前半小時給他去個電話,省的天寒地凍的在這等著。上坑是個往深山裏去的一個比較偏的小村,不過我們西坑有著上百戶人家,這裏都是零零散散的分布著,雖然是是中午時分,我也覺的有些說不出的冷寂,這村我不熟,隻記得小時候外公帶我來喝過一次喜酒,這次卻是因為一場喪事。離著路不遠有一戶人家,鄉裏人大門都是不關的,門邊上坐著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女人在做太陽底下做針線活,看樣子是婆媳倆,我們走過去打聽德興伯伯家在哪,老婆婆眯著眼瞅我們半天,看我們穿著打扮不象村裏人,問你們打哪來啊?我說我是西坑馬四海家的外孫女。老婆婆這才哦道,海嫂子家的丫頭啊,不是在外麵讀書麼,怎麼回來了?我笑著說,早讀完了,都工作半年了。老婆婆放下針線框這就要拉我們進屋喝茶,喝荼是老家的禮節,四鄰八舍串門包括路上走過的鄉裏鄉親,都會被熱情地喊著進屋喝口荼水,主人家就會倒好荼水,擺上幾碟子花生瓜子,茄子幹,生薑幹什麼的小點心坐下嘮磕,這一開嘮就東家長西家短的幾個時辰過去了,我趕忙說,多謝阿婆,不喝了,就問個路,一會兒還得回西坑去。旁邊的女人碰碰老太太:“媽,人家姑娘小夥子的,沒空跟你閑扯”,然後,拉著我出門走了幾步,指著對麵山腳下一幢隱約的聳立的樓房子:“呐,就是那,往前麵走個兩裏地,有個橋橫過去,再直走不拐彎就是了。”我道了聲謝謝就準備招呼萬裏走了,那阿婆走過來扯住我倆道:“你們去那家作啥子?剛接回橫死的人下土,沒要緊事就緩幾天去。”“沒事,阿婆,我們就是去跟德興伯伯打聽點事兒,不定會進屋的”我笑著安撫老婆婆又指著萬裏說:“再說我們兩個人呢。”阿婆打量了下萬裏,看著他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霸氣樣子才遲疑著說:“那你們別去太久啊,太陽下山前得趕回大路這裏。”我應完就攔著萬裏趕緊走了,冬天太陽下山早,這裏走到那對麵山腳下還有一段路的,我也著實有點害怕,快點趕時間吧。但還是聽見後麵飄來女人跟阿婆說話的聲音。“你老跟人家年輕孩子說這些迷信東西幹嘛,人家又不信的。”“不信?這孩子肯定是背著她外婆跑這來的,海嫂子知道肯定不讓去,你說我碰到了能不叮囑幾聲啊?”“現在的城裏孩子跟咱們見識不一樣,沒看見前幾天他家辦喪事時,那兩個外地娃娃還往他家趕呢。”當時急著趕路聽著也沒往心裏去,等走老遠了,才想著她們嘴裏的外地娃娃是不是就是陳渭?不過,兩個?他和誰呢?想折轉身再去打聽這事兒,想著都走這麼遠了,來回趕著不劃算,真要是他,到了馬化兵家也能打聽到。“你走慢點行不行?我喘的”胖子完全不適應山裏路,高一腳低一腳的跟不上我步子。“沒聽見那阿婆說下山前要回到這裏啊,趕緊的”我不耐煩的催他。“你信這個幹嘛還要去。”“我有要緊事去打聽,對了,正好現在也沒人,你把我和馬化兵的有什麼關係的事兒說說清楚”我停下來看著他。他撓撓後腦勺:“這走路都走的喘死了,怎麼說啊,再說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先趕路吧,趕路…”碰到這二皮臉也真沒辦法,加上心裏又擱著陳渭的事兒,也沒心情糾纏他,隻想著早點趕到地方問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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