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被萬裏扯著一路狂奔,完全不擔心驚醒任何人,但就是二樓那麼大塊地方,我們怎麼跑都找不到樓梯口,到處都是黑幽幽的門和過道。“糯米,快撒”萬裏叫道。我完全是機械行為了,扯開袋子抓起幾把就淩空撒去。“你省著點撒!”萬裏臨危不改吝嗇本色。撒了沒多久,就看見樓梯出現在了幾米開外的地方,這也是邪了,剛剛怎麼看都找不到出路,看樣子這東西還真挺管用,抓緊別掉了。等我們跑下了幾級台階時,我不忘回夈看看後麵那個東西有沒有從房間裏跑出來,還好,沒有明顯感覺到那股陰邪之氣在身後,但就在我收回眼神的那刻,我隱約看見有一個房間裏透過一絲光亮,那是唯一開著的一扇門,門口幽幽地立著一個人影,是那個瘋女人!我甚至看清了她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正默默地看著我們。我正想衝上去扇她幾個耳光,這一切都是這女人的陷阱,她想害死我們。但這一轉念間,逃命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一直奔到樓下,等我再向她那個方向望去時,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門緊緊的閉著,剛剛是我的幻覺嗎?“你去把前門打開,往平子那跑。”“你呢。”“我去把那幾個水井的鎖毀了,要不然,它一會兒就要追出來了,我們一個也逃不掉。”靠!這是打老怪麼?還滿血複活啊?看著萬裏直奔後門,我也來不及多想,跑向大門,抽出門栓,鄉下的大門從裏麵鎖的時候都是用兩根很粗的木栓攔住,等我順利抽出一根,眼看就逃出有望時,手臂被一隻手牢牢抓住。我差點就嚇的尖叫起來,轉頭看去,一雙惡恨恨的眼睛正盯著我:“我爸說的沒錯,你們果然是不省心的東西。”看見是貴娃子,我的心稍稍定下,隻要是人,哪怕是再惡毒的人都比剛剛那東西好上一萬倍。我喝道:“你給我滾開”,發狠的一用力,竟然把他推開了兩步,看情形,他比我想象的還要瘦弱。我趁機抽出最後一根門栓,門掀開一條縫速度的鑽了出去。緊接著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我記的那是貴娃子在關門睡覺前吹的那種哨子聲音,我暗叫一聲“糟了”。果然,旁邊的幾幢屋子開始不斷的走出人來,隨著哨音的變化,象我圍了過來,貴娃子吹著個竹節樣的東西在門檻那看向我,那得意的小眼神仿佛在說:“跑啊,我讓你跑啊…”那些圍過來的“人”一個個麵無表情的象我壓來。我一步步後退,想起手上沒用完的糯米,象抓住救命草一樣,一捏袋子,暗暗叫苦,剛才撒的太盡興了,這摸著也就剩個半斤左右了,現在這麼多“人”,夠用嗎?看著它們越逼越近,我一咬牙,扯開袋子就撒出一把糯米。這玩意兒真有效,那些“人”本來完全沒有表情的,我看撞到了場地裏的凳子也是這樣踏過來,但是此刻我的糯米揚過去。那個方向的“人”都紛紛躲避,空出了一個缺口,我抓住這個機會就往外跑,想不到那哨聲變的激烈起來,那群散開的“人”竟然以劉翔的速度重新把我圍上,我顧不上害怕,直接上去撕扯那些“人”,手感完全是冰冷的,行屍走肉難道說的就是此類?即使我抓向它們的眼睛,它也不閃避,我的動作對於它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傷害,我把袋子裏的糯米全部倒出,但幾乎是螳臂當車,倒下了幾個,更多的“人”圍了上來,剩下的空間越來越小,在它們直勾勾的眼神裏,我的意識隨著那起伏的哨音漸漸流逝,眼前的一切開始變的迷糊,手腳開始不聽使喚。正當我眼前一黑就要倒下時,那群“人”竟然先我一步,整齊的倒了下去,我的神誌也是突的一陣清明,疑惑的看著眼前,門檻那的貴娃子明顯焦躁起來了,哨音變的越來越激烈,但那群倒在地上的“人”再無半點反應,我正愣神的時候,萬裏從一幢屋裏跑出,邊跑邊招呼我道:“快跑!快。”我看見他身後緊隨著一股黑霧,比夜色更濃重的黑霧!我腦袋一炸,那恐怖的東西又來了!逃命的本能讓我下意識地拔腿向路口狂奔。但身後那沁骨的涼氣越來越近,我知道,這會兒絕對不能回頭,拚著一口氣玩命的向前方奔去,奇怪的是,一旁的林子竟帶著一股霧氣緩慢的向路中壓過來,我能跑的路越來越窄,就聽見萬裏在後麵叫道:“糯米,撒糯米!”撒他媽啊,就那一小袋,早撒完了!還好那山林移動的速度不快,我模糊間看到了前麵的一團影子,那是平子,沒錯!我心中一陣狂喜,正要向平子方向發起最後衝刺,但此時身後傳來一身悶響,下意識回頭,萬裏竟然摔倒在地!那團黑霧眼看就要向他籠罩下去…就在這零點幾秒的時間,我用盡全力縱身撲向萬裏…後背突的一涼,就象有一根冰柱瞬間穿透了我的脊梁骨,一股熟悉的腥鹹之氣湧上喉嚨,然後…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