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醒來的陽光(1 / 2)

那一圈圈的光亮是什麼?七彩的光芒帶著溫暖的氣息在我眼前晃動著,這是在哪?天堂嗎?天堂裏也有紅燒肉的香味嗎?好香啊…我嘴角抽動了一下。“動了……動了…外婆…一串子動了!”我聽見一聲熟悉的吼叫,遠遠的,但又象是在耳邊,我試圖努力睜開眼睛,可又好象陷入在這七彩的化境無力自拔。然後,一陣悉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某個手指鑽心的一痛,一陣清淅的痛楚瞬間刺激的我睜開了一眼,一陣刺目的晃眼,然後一團陰影下,我的視覺慢慢恢複,朦朧中看見一張碩大的臉距離就在我的眼前,我艱難的眨了眨眼,感覺到自已平躺在一個溫暖的地方,但很明顯,這裏不是天堂,因為我認出眼前的這張大臉正是萬裏,而他是不可能進天堂的,那麼…我還活著是麼?“一川子…沒事了…”耳旁傳來一聲熟悉的輕聲呼喚,我眼珠子慢慢的隨著聲音轉了過去,那是充滿關切的一雙眼,外婆……是外婆,我想喊她,可隻是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響,我這是怎麼了?“你倒底醒了沒醒,沒醒透的話,我叫外婆再紮一針啊。”“應當沒事了,隻是還沒完全歸神,你在這看著她,用這木梳貼她頭皮不停的慢慢往後梳,別擋住了日頭,我下去看下鍋裏的菜,一會兒她該叫餓了。”“哦,真不要再給她紮了?”雖然有點迷糊,但聽著萬裏好象不紮我幾下誓不罷休的勁,我真想立馬爬起來抽他幾個耳光,可能源於這個內心強大的動力,我感覺到自已的手指動了動。頭頂開始有一陣陣的暖流規律的一下一下往後湧動,整個人好象慢慢開始清明起來,我開始意識到這是在我家的二樓曬台,我平躺在曬台中央的一張床上(或者是塊木板?),胸口蓋著一個碎花小被子,我又動了動腳,好象手和腳都露在外麵,但一點都不冷。旁邊凳子上坐著萬裏,正一下下的給我梳著頭,今天的陽光好象特別的好,靜靜的照著,我象回到了小時候,冬天的時候洗好了頭,就跑到這曬台上邊梳著頭邊曬太陽,也是這麼明媚的陽光,照的空氣裏仿佛都有一陣陣清香,我愜意的慢慢閉上眼睛。“喂!喂!你不能再睡了,你都睡了兩天了”耳畔傳來萬裏焦急的喚聲。我懶懶的睜開眼皮,輕輕道:“我喜歡這太陽。”“你能說話了??尼瑪啊,你是不是早就能說話了,在這嚇我。”我真的無力鄙視他:“我怎麼了?”“你差點點就掛了,被外婆救過來了。”掛了?我迷糊著努力想著…是的,我被許多人圍著…我拚命的逃…那路越就能越窄…一團黑霧鬼魅般的緊隨在身後……萬裏摔倒了…我撲了上去……一陣冰痛刺進了脊椎…痛……我猛的一下坐了起來,驚恐的反過手去摸摸我的背,還好,沒有半身不遂……眼前是萬裏驚喜的小眼神,愣愣的看著我,我無力的白他一眼:“能不能給我點水喝,好喝。”“哦哦哦”萬裏往我身後豎起兩個枕頭靠上(果然是張床),慌不迭的跑到裏麵給我端了小半碗溫水過來,用勺子小心翼翼地一口口喂我,竟然有點甜:“放糖了啊?”“嗯,外婆說要讓你再試試味覺,能嚐出甜味兒就沒事了。”“怎麼把我弄著外麵來睡著,大冬天的曬臉啊”幾口水下去,好象恢複了點精神氣,但頭晃兩下還是暈乎乎的。“曬兩天了,特別是早上第一縷光不能錯過,把體內殘留的陰晦之氣逼出來,太陽下山前又把你搬進去了,累死我了。”我覺的萬裏一口一口喂的慢的,我不耐煩的伸出手自已去端杯子,哪知道,手一碰杯子,一陣劇痛,我張開手一看,十個手指都不象人了,指肚子上全是觸目驚心的針眼,大的小的,手掌心還有個血色的圓點,這是受刑了麼?我望向萬裏,萬裏尷尬道:“這是幫你泄陰,你的血裏陰毒。”“你弄的?”“不!不不!”萬裏看著我犀利的眼神連連擺手:“主要是外婆,她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刺過兩,三次。”“我們怎麼逃回來的?我記的我們都趴下了”我突然想起了正事,悄聲問道。萬裏嗯了一聲,簡單的跟我講了一下後麵發生的事。原來,從我撲向他的那刻起,所有的危險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團追著我們的黑霧也瞬間散開了,路也開闊了起來,平子就在離我們十米左右的地方,看見我們那邊摔倒有動靜,趕緊過去把我們倆扶了起來,萬裏沒什麼事,我卻昏迷不醒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多了,本來是想把我直接送醫院的,但我們這種情況,還是先叫平子把我們送回了家,慌亂之中,錢也忘記給他了。把我抱回家的時候,外婆還坐在廳裏等著,好象一點都不意外我們的情況。馬上把我放在幾張拚起的大凳上,叫萬裏把灶上熬著的草汁水端過來,給我從上到下用毛巾沾水反複用力擦拭…我打斷道:“全身上下?”“嗯”萬裏堅定的回答。“你也在旁邊?”“這個,這個不是重點”萬裏眨巴著眼睛:“也不算全身上下,主要是頭,手,腳和背部。”看我又有話說,他連忙接著道:“談重點,重點是等外婆擦完,你的這些地方全部出現了很明顯的青黑色,外婆用那個很粗的針在火籠子裏燒的滾滾燙,往這些地方插進去,我的乖乖,你是沒看見啊,那針不管插哪個地方,拔出來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黑氣,接著就是冒黑色的血,外婆叫我不停的在針口上擠,要擠到黑血盡了,流紅血才停,再用煮好的雞蛋白包著銀塊用紗布包好,趁熱來回在皮膚上滾,滾了十二個才叫完,滾完一個,拆開雞蛋皮用那汁水洗下銀子,從第一個,雞蛋皮爛出水,銀子成紅黑色到最後一個銀子成灰色,弄到了天亮,再把床搬到曬台上讓你躺著,到了晚上又這樣弄一次,到今天你總算回過點人樣來了。”“那外婆問你怎麼回事了嗎?”“還要問啊,把你弄成這樣帶回來,總不可能是打麻將胡成這樣了吧,我看外婆也象知道一二,但她沒問我後麵的三四,我也就沒說”頓了一頓又悄聲道:“也許,她不需要問,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