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就這樣看著我,眼神深邃的就象歲月浩瀚的波瀾無聲的湧動,那份怨毒終被漸漸湮沒在這片浩瀚中,最後平靜成一抹誰也看不清的深水。“我知道是你”她淡淡地道。我詫異地看了眼萬裏,奇怪地道:“我們以前見過?”“沒見過,但,我認識你”她嘴角微微往上一翹,翹出一弧好看的笑,竟然帶點小女生的狡黠,這是我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的美麗,不覺的有些呆住了,費力地在腦海裏搜尋著她的痕跡而一無所獲:“你認識我?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24年前就認識了,我不會感覺錯的,你得相信一個陰珠子的靈覺,”她驕傲的揚起小臉。我灑然一笑:“24年前我還在我媽肚子裏呢,你打哪認識我的”“就是在你媽肚子裏時,我認識的你”她淡淡地道。我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什麼意思?”“你媽媽從來沒有提起過,你曾經有過一個姐姐嗎?”我忘記了呼吸,整個人僵直在那,機械地搖了搖頭,她是在說我的媽媽?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過我的媽媽,更沒有人提起過她的生活的細節和往事,就好象她在在我的生命裏隻是一個久遠的不存在的傳說,而現在,竟然在一個陰珠子的嘴裏她活生生的出現了,甚至還順帶著我的一個姐姐……即使這半年多來,我的生活裏出現了無數正常人根本無法接受的林林總總,我也試著漸漸接受這些原本超出我認知範圍的事物,但這完完全全兩個不相關的人,現在聽起來,卻象是故人一般纏著千絲萬縷,叫我如何能夠不震驚!叫我如何能相信?我聽見耳邊有個聲音道:“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媽媽”這是萬裏的聲音,然後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說握住了我的手掌,在這種溫度下,我才感覺到自已的手在顫抖,不,是我全身在顫抖!李楚人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她去哪了?”我答非所問地顫聲道:“你認識她?”她幽幽地道:“她曾經是我的養母…我曾經是你的姐姐……”空白,空白,還是空白,世界一片空白。我呆滯在那,額……還有更好笑的故事嗎?我咧了下嘴,原本想笑的,卻發不出聲音,直到萬裏把我環進懷裏,我抑著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問萬裏:“她是不是神經病了?”萬裏默然不語,隻是把我抱的更緊,象是怕我被某種真相擊倒。李楚人繼續道:“我不知道這二十多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當年你媽媽懷你時,憑我的靈覺,我知道你的出生會給她帶來巨大的災難,我極力勸她打掉你,由此,她開始疑心我,最終發現我是陰珠子,把我送給了福利院”她悲傷地笑道:“因為你,她拋棄了我,不過,她終究沒有把我扔在大街上任人捕殺,而是選了一個隱蔽的福利院收容我”她頓了一頓,眼神躍過我們眺望著窗外,象在遙遠的記憶裏極力搜尋著某種甜蜜的芬芳:“當年,我在一個昏暗的小巷裏被人捕殺,她救下了我,當然,她以為我隻是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把我留在身邊,教我寫字,教我讀詩,有時還教我種種花,雖然,她自已種的那株薔薇從來都沒有開過。”她莞爾一笑:“那是我人生裏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隨即,那悠長的眼神轉到我臉上:“直到她有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李響把我那間房間費盡心思裝成那樣,又費盡心思不讓程容容賣掉嗎?”她微微一笑:“因為那時候,我們的家就是這樣,知道嗎?妹妹…”我喃喃地道:“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姐姐,怎麼可能。”“這世界能瘋狂到有陰珠子的存在,還有什麼不可能?”她淡然一笑,象一尾穿過千年滄桑的小小狐狸。我歪過頭肯求地看著萬裏:“可能嗎?”萬裏默然不語,我的心卻在他沉默裏一墜再墜……“你的媽媽叫馬燈燈,笑起來有彎彎的眼睛,就象黑夜裏一盞溫暖的小燈,出生在江西……”“夠了!”我粗暴地打斷她道:“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認為你是我的姐姐,你這個怪物”“對,我是個怪物,但就是這個怪物,可能比你更愛你的媽媽,為了她,我得提醒你,有人要害你”李楚人完全不介意地淡淡地道。“什麼意思?有人要害她?”萬裏緊張地道。“嗯,我的靈覺不會錯的,而且,如果不是有人替她擋掉了一災,她已經魂飛魄散了,現在也不能坐這兒大大咧咧教訓我是個怪物了”她嘲諷似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