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不是磨蹭的人，抹了把臉，說走就走，天還是微微亮，但出門的時候，已經看見客廳南花園的門已經打開，匆忙瞥見一眼，林阿姨正背對著我們，麵朝河流的方向靜靜而立……晨練嗎？這也太早了吧……這個時間點，自然不好去叫大黃，而這個地段，這個時間，想打車更是難如登天，那時候也沒有嘀嘀專車，隻是自已在路上攔，保安對講機裏互相通了氣，各個大門若看到出租車都幫攔下。初春的淩晨還是寒意頗濃，別墅區路寬車少，更顯的空曠，我把外套緊了一緊，萬裏眼觀六路的同時還不忘罵我兩句：“跟你說厚一點的外套，人那是長的好看才穿的少”我忍無可忍的道：“我真的很醜嗎？要不要這樣天天打擊的，你說你就不能買個車嗎？要車禍有陰影，你不是也敢坐車嗎？幹嘛就……”話說到一半就後悔了，這個嘴啊，大黃都交待別亂說的……女人的嘴真的是……所以，男人千萬別刺激女人，這一激動，滿口不受控……但真不是本意……萬裏臉瞬間沉了下來，沉默幾秒後：“大黃跟你說的？”我嗯了一聲，沒敢接話，眼睛故意四處轉轉：“好象那邊來了個車唉”最終還是保安幫我攔到一輛送客進小區的車，估計是剛嗨完回的，車裏一股股酒味兒，我正準備把車窗打開透透氣，手機響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裘富貴的，我和萬裏秒速的對視了一下，迅速接起電話：“車上了，馬上就到、、、、、、”隨後，我僵直的呆在那裏，一動不動，萬裏急道：“怎麼了？”“死了，”我定定的看著萬裏，一字一頓緩慢地道：“何守墨死了”趕到惠城花園，不費力就找到裘富貴說的地址，這個小區是一個以花園洋房為主體的小區，總高4層，中心位置為幾幢四戶一體的疊加（疊加一般也為4層，但上下各為兩戶複式房型，也就是1.2樓為一戶，3，4樓是另一戶，可以是一幢四戶，也可以象聯排別墅一樣，數個單元連在一起，選擇下疊的有花園，有個小地下室；選擇上疊的一般送閣樓，露台也更多，有人把疊加定義為別墅裏最低端的戶型，但我覺的它更傾向於把它劃分到公寓裏的高端類）。裘富貴說的地方就是小區中心的一戶下疊，因為有萬裏同行，再加上最近“見多識廣”，即使知道裏麵剛剛有人“暴斃”（初期斷定為暴斃），也不算太膽戰心驚，但女孩子天生的畏懼還是讓我不自主的走在了萬裏的身後。屋內並沒有動靜，此時小區內已經有晨練的人三三兩兩走動，萬裏輕輕敲了敲門，估計裘富貴也是一直提著心在等我們，隻第一聲敲下，門就被飛快地打開了一條縫，探出裘富貴灰暗的臉，一見是我們，趕緊讓了進來，隨後立即把門關上。疊加戶型的客廳是挑空的，但此刻屋內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隻開了沙發角落的一個落地燈，諾大的空間顯的昏暗壓仰，再加上心理作用，真心覺的有如鬼屋一般。裘富貴早沒了平日裏英氣勃勃人民警察的氣概，我自是見過他在裘宇家被易明珠驚嚇過的樣子，知道這孩子雖然平時牛逼哄哄，也精明世故，但其實膽子還不定比的上賈瑪麗，這何守墨說死就死，他自然受到了精神上的衝擊，所以，也沒有太過驚訝，倒是萬裏咋看他頹廢乏力，象大病一場了似的有些吃驚，但也先緊最重要的事問起：“怎麼回事？他怎麼好好的就……”他也不言語，隻是把我們引到地下室，走到門口，把燈按亮，叫我們自已看去……疊加這種戶型，可以說是經濟型小別墅，雖然下疊一般都有地下室，但麵積跟獨幢的肯定不能比，一般就幾個平方，而這個也隻是半地下室，我雖依舊跟在萬裏身後，但隨著燈光一亮，一個狹窄封閉的空間的大致模樣還是透過萬裏魁梧身板的遮擋，在眼前突兀的呈現，我心一窒，刹那腦海裏出現另一個空間：當初我和萬裏在馬化兵家被那個瘋女人誘困在那個象櫃子一樣的房間。這種一窒的感覺就象當頭一棒，直到萬裏沉聲道：“怎麼會這樣？”，我才意識到重點，強忍著心頭不適，腦袋擠過萬裏，畏縮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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