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死人會有溫度嗎(1 / 1)

“趕緊的,脖子那固定下方向,矗那幹嘛?擋風啊?”我勉強收住情緒,弱勢地道:“我覺的還是叫120,還是110靠譜點吧……”萬裏頭也不抬:“110?這裏不是有一個麼?120?來收屍嗎?那你打一個呢”我無語,隻得走到靠牆處蹲下,因為離的近了,此時更能看到身體與牆洞接觸的部位,已經是慘不忍睹的磨擦碰撞的各種傷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並沒有大量的血液外流,但混著泥沙粘稠的更是惡心,我強忍著翻滾的胃,用手試探著按著何守墨的肩膀。“能不能用點力定住下,我要一使勁,他那脖子卡那一歪就得斷”萬裏有點焦躁地吼著。我都不知道他急個什麼勁,非親非故的,但此時也不是強嘴的好時辰,隻得眼一閉,豁出去了,手勉強探進窄小的洞口,手指用內力形成一個固定的模式試圖控製住何守墨的勁脖處的左右走向……好吧,我終於知道胖子為什麼說他沒死透了,死人會有溫度嗎?而且至少是50度以上的高溫……燙的我手一哆嗦,就想縮。但那頭,萬裏已低吼一聲,我的手背一陣刺痛,被何守墨洞中的部位帶出洞內,來不及痛呼,隻聽見胖子籲了口氣,迅速地竄到我跟前……當然,肯定不是來對我噓寒問暖的,他一把翻過何守墨的身體,於是,一張血痕累累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說真的,我不知道他是誰,因為這種臉已經被磨蹭的幾乎分辨不出五官,隻是一堆血肉間,一雙眼睛卻是睜著的……雖然那雙眼恐怖到我隻一眼就回避了,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但也能直覺,那絕不是傳說中的死不瞑目。這是一雙活人的眼……雖然不知道“活”的程度是什麼……“怎麼樣?你怎麼樣?”裘富貴焦急地輕輕用手從上至下順擼著對方耳後的位置,看著象某種專業的急救手段,但對方卻毫無反應地依舊一動不動。雖然我還未從驚恐中緩解過來,可內心深處卻莫名睜著一隻清醒的眼睛微微側目打量著裘富貴。他臉上神色焦慮,確實不象是裝出來的,手也微微顫抖,顯然可以看出內心那種經曆從死到生的驚濤駭浪。而我,跟何守墨是沒有任何情感關聯的(所以說,同夥跟同伴是有本質區別的),所以,除了目視過去的非正常場景導致的恐怖片觀感外,其實整個情緒是大致平穩的,他是生是死於我並沒有多大關係。既然置身事外,不管看人看物也就唯物了許多,雖然剛開始在門外有種似曾相識的壓抑感讓我想逃避,但真正走進來後,卻還是在潛意識裏努力地摒棄著那種感覺。就客觀來說,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狹小半地下室,大多數人家用來作儲藏室用,而這裏則是空著,若硬要哪裏挑出什麼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我懷疑它的質量,肖申克的救贖這類越獄片沒少看過吧,還有那些逃離集中營的二戰片都科普過這麼一個知識點,要在牆上弄點動靜出來,不說時間吧,至少得借助點初級工具,比如偷偷藏起的鐵釘,小勺,或者牙刷柄什麼的,徒手徒頭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這麼一個可觀的洞,倒底是這牆體太豆腐渣,還是這身子骨實在是硬朗?這雖然沒有非常科幻的現場,但是細想之下卻絕對具有非常科幻的內涵啊。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敲了敲牆……以絕對真實的疼痛感來說,運用我不算非常專業的專業判斷,這個牆體基本還是驗收合格的。……那麼,問題來了,是何守墨的問題?現在這種場合,好象去敲幾下他的腦袋測硬度不怎麼合適吧?我生生的忍下了手指的衝動,問胖子道:“還有救麼?”行動派的胖子這時倒是安靜的很,一隻腿曲跪在何守墨身旁,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張模糊的臉,也看不出啥表情,若不是因為何守墨的臉是仰著的,睜著的眼睛自然也就朝上,我都要懷疑他們倆是不是在玩對對眼遊戲。見萬裏不搭理我,我忍不住碰了碰他,重複道:“還是叫個120吧”萬裏還是象泥菩薩一樣定著,我實在受不了,指指何守墨:“你不是在給他淩空運功吧……”正悻悻然準備另找突破口,卻被萬裏一下抓住我剛剛指著何守墨的,我一聲疼呼,才發覺他捏著的正是我剛剛被洞內側蹭破的手,前麵注意力都集中在何守墨身上,倒忘記了自已的痛感,此時被胖子要命的一捏,才定睛看去,手背上好大一個傷口,長度不用說了,伸進去多少,劃的就有多長,寬度也是半寸左右的不規則,幸好不是很深,卻也在徐徐地淌著血……被萬裏一捏,更是一股可以目測到的細流湧了出來,我痛的拍直著萬裏的手:“神經病啊你…”“也許,你比120管用”,萬裏沉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