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請賜我一死吧(1 / 1)

她手的方向,正是我的胸前,卻被萬裏輕輕一擋:“渭嫂,你有身子的人,這丫頭野的很,現在手腳更是沒輕重,你還是別近她的身為好”聰明的胖子!聰明到我幾乎不去介意他叫這女人“渭嫂”我掙紮著揪住萬裏的衣服,想說什麼,可喉嚨裏卻隻能發出某種不成調的斷續的聲符,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巴的眼睛都要流出血來似的疼痛……我模糊看見胖子看著我的似不可置信的臉……我意識到在自已身上可能發生了某種可怕的事,於是我聽見陳渭的聲音:“呀,小妹這是怎麼了,我小姨說……”後麵的話在我的世界裏消失了,因為,我看見一束巨大的、金色的、夢境般的天光從我頭頂的上方傾泄下來……於是,我的心好象就在這瞬間空寂了一般豁然明了:仿佛這束天光來自不知名的天際,也來自於我自已的心。我看見在這束光的籠罩下,隻剩一個孤獨的我,呈大字型的平躺在這四方的祭台上,藍色的床單在光芒下,變成了一種奇異的紫色,我就這樣以人最原始的姿態仰視著上方:光之來源……那已不是藍色的屋頂,那是一片無垠的藍色……天空。疼痛(或者已不能稱這之為疼痛)是來自身體的每一寸,就象有千萬把小刀在玩耍似的反複剔割著我的骨肉,我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刀尖跳躍著的恨意和快感,而軀體裏的血洶湧著在傷口反複衝擊,它們從我的眼裏,耳朵裏,身體的每個毛孔裏盡情地流淌……而不管是在體內還是在我皮膚之上,每一滴都象沸騰的熱油一樣灼熱的滾過,可怕的是,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劇痛、巨痛卻無法讓我瘋狂,也無法讓我昏厥,更無法讓我死去,我無力掙紮,也無力反抗,隻是安靜、寧靜、冷靜、寂靜地承受著。……或許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一顆決然求死的卑微之心,仰望這來自蒼穹深處的光芒,祈禱上天可不可以早一秒結束這一切……連帶我所謂的生命……當連絕望都是一種奢求的時候,世間淪為了煉獄……“織默,我說過,你逃不掉的”蒼穹中似傳來神魔的聲音,字字入耳。“念怏!請賜我一死吧!”我聽見那帶著血淚回蕩的嘶喊,似我的聲音,又似來自遙遠的天際,字字如鋸齒在我血肉模糊的心口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