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啊,老大!”門先微開了一絲縫,然後打開了,同時也冒出個黝黑的微有不耐的大臉。“嗬,李子,挺可以啊,開個門開這久。好了,先讓我進去。”“咋了,還嫌咱們不夠忙,有些新任務嗎,還是提前出勤?”李四微張個嘴,若有似無地打了個哈欠,靠在門上把虎子讓了進來,“還不是為了個老東西。”虎子一邊往裏走,一邊抓推著李四,一腳把門給掛上。李四一聽,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你說的老東西,不會是大師吧?”“對對對,就是大師,大師!”虎子顯得有些不耐煩,在床榻上給自己扒拉個空位坐下。“喲,我可不敢,怎麼了,嫌大師太過於眷顧我們這大屋,您每晚討教還不夠呐,可真貪哩!”“得了,不跟你扯淡,你們有沒有把大師的消息往外邊兒泄啊,我看知道的人可不少呢。”李四嘿嘿一笑,走了幾步,“大師嘛,知道也正常,反正頭兒也沒不讓我們大嘴巴呀,再說也不是我們說出去的,是大師盛名在外。”虎子冷哼一聲,“如果你這幾個玩意兒沒說,母豬都能上樹了!”李四不好意思地說,“有麻煩呐?頭兒您要非說是我們幾個的問題,哥幾個也認,的確是咱把那幾個小太監往我們這兒拉來的,不過大師也僅說了幾句,肯定不會浪費仙力的。不過頭兒你這麼過來,該不是浪費了吧?”說著李四竟好像有些著急,忙走近幾步問道。
虎子暗暗思索,這老小子不會該真是個有本領的吧。正想問兩句,一抬頭被個大黑臉給驚了一跳,“呀,小兔崽子,湊這近,我問你,他可怎麼說的那幾個小太監?”李四脫口就道:“我怎個知道,我可懶見那幾個陰人,帶過來奉承奉承也不是我提議的,要我聽他們的事兒,有個卵子用!嘿嘿,虎子哥,你說他們不會是來問這東西用的吧?”虎子好笑道:“你去試試不也知道了,還用問什麼大師。”李四嘀咕著又憨笑了幾聲。虎子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大概還是靠那個相經蒙騙的,自然沒什麼可以糾結的,於是隻長歎一聲,若有所指地拍拍李四的肩,“說不得要領一頭大難咯!”李四笑道,“我是臉大,韓小子才是頭大,他要有大難啦?”虎子搖搖頭,往出走了幾步,頓了一會兒,複又繼續出了屋。
去到集上,虎子隨便揀了幾個饅頭,又讓店家稱了幾斤羊雜碎,店家樂嗬地招呼完還給了個老碗盛了湯,也不知自個兒謝沒謝,抓過荷葉包丟了幾個錢過去,倒是忘了拿湯了,店家呼喝了幾聲,看沒反應就笑著把湯給倒回鍋裏了。虎子拿著幾樣吃食,想去打些酒,後來想了想又算了,微低個頭,一路上也好是撞了幾個行人,差點碰壞幾個攤位的精細東西,可讓好些個人嘀咕遇個太歲了。
“老頭兒!吃食來了,出來吃些!”進了門,把東西往桌上一擱,虎子走向牆邊,把缸往外一挪,先捧了幾捧水洗把臉,往身上呼了幾潑水,最後把缸抬過頭頂往下一灌,打了幾個哆嗦,看老頭還沒出來,頓時覺得有些奇怪,拿個汗巾邊擦邊往裏屋進,掀開簾子,也沒見著人,虎子又往隔壁屋去喊,沒人應,“李四都不在嗎?幹什麼去了,這幾個不省心的家夥!”
“哎,虎子,我回來了!我瞧你買吃食去那麼久,就稍微往出逛了逛,還順便趟了道畔湖哩!”虎子轉頭一看,老頭滿頭濕亂,袍子也耷拉著沒精神,拖遝個水光水光的破布鞋,仿佛也被逗樂了,“你個老不修,我現是真見到了老不修啦!得,你先去擦擦,吃食我給擺桌上了,我先在外麵透個風,你先吃!”老頭一笑,也就走進屋去。虎子看了看房子旁邊的老楊樹,又抬頭看會兒天色,到房牆邊挑起兩個桶,跑去取水了。
卻看屋裏,老頭目光凝實,如實質的劍般仿若能穿透泥牆看到外麵的情景,虎子往挑水處去的同時,輕笑了一聲,道:“倒是個頂有緣的,等老道正事一了,少不得給你番造化。”伸出一隻年輕幼質的手往荷包之上輕輕一拂,荷葉便完整地舒展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