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執事在自己的床上坐著,也不管那新歡臉上的異樣神色,惡狠狠想道:如果我能抓清楚一點點馬腳,自會讓你幾個小賊死個痛快明白。若是找不到,我也大可在門主歸來處置你之時大出點忠言!原來張執事也是猜出了那元凶是誰,不過倒也正常,在近些日子的風波過去之後,誰都能猜到是哪個天大膽子的能做出這種事情,隻是不清楚原因罷了。
且不談張執事自己認為正處於臥薪嚐膽之時,最受河陽宗整個宗心中牽掛的參加崖州大會的大長老一行人正準備收整行裝,打算離開了。
此番大會,幾個崖州最大的宗派包括泛城大宗河陽宗對崖州最新的城池勢力劃分。而往年次次大會都奪魁首的崖州州府裏的第一大宗,也是崖州名至實歸的第一大宗開洛宗,再次收下本次大會的最大果實,不僅重新奪回了分給河陽宗監管的洛河泛城渡口,更是首次讓自己的勢力進入了河陽宗,雖然名義上隻是指派一個泛城守護,實際上此人的出現將大大擾亂河陽宗的原有派別,這更是遠在泛城的各有心思的諸人都遠未料及的情況了,雖然開洛宗並沒有當場指派跟著河陽宗大長老一行一起回去,但與會的河陽宗諸人都是心知肚明。
在回去的路上,眾人不免顯得非常地泄氣,一個個騎著馬,更是魂不守舍。天色漸晚,大長老才打破沉寂道:“找個歇腳的地方吧。”眾人應了,這時言中義的大師兄帶了幾分驚魂未定同時也是很泄氣地道:“誰也不曾料到那怪人實力增長如此驚人,我…是我無用。讓宗門蒙此屈辱。”
大長老擺擺手道:“早便讓你不要稱我為師父了。此事怪不得你,是那小輩技高一籌罷了。”大師兄聽了大長老的“安慰”,裝作恭敬地垂下頭,實際在暗恨這老鬼還是不看重自己。
張門主本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聽到大長老貌似安撫實則怒恨的話,心中暗笑,臉上卻絲毫不顯道:“大長老,那待我等歸宗之後,可先想些法子製住那開洛宗派來的看守,讓他不敢造次才是。”
此言一出,本來是鬆散著的眾人也紛紛提起精神,想要細聽大長老的意思。而本低著頭像在悔過的大師兄此時也有些意動地抬頭欲言。
大長老環視一周,眼中許多說不清的意味,讓好幾個人心有忐忑,淡然道:“看守便讓他來好了,反正我宗後繼也無人了。”說罷也不管眾人嘩然,驅馬走開了,隻是誰都能看出大長老滿懷心思地緬懷的樣子。
而大師兄跟張門主更是對緬懷的對象心知肚明,兩人同在肚裏冷笑一聲,更不管兩人麵上的禮儀,便跟著大長老往那暫歇之處去了。
是夜,也沒幾個人能睡得著。大師兄正猜想他的三師弟五師弟是否得力,計劃的進展情況如何。張門主也在想著未來的規劃,並有些誰都不知的小心思。其餘眾人也是各有各的想法。而大長老想得不多,隻是一直在哀歎愛徒的可惜。
而人見人怕的洛兒哥,現在正接著同淩哥他們出去為非作歹了。而張執事因為被他們捉弄,而且也覺得單靠自己並沒有什麼辦法,更是不管不問,隻想著能夠秋後算賬。那陳洛自然更不會理他,因為他自個兒也不知到時該如何自處,但天性跳脫的他,也樂得能享一時便是一時,於是可苦了泛城的老百姓了。
當然本身也該有人看不過來教訓他們的,但由於陳洛幾個都是小孩,更是理所應當的小孩心性,誰勸誰揍。大家也就隻敢在家裏請願別讓陳洛瞧上他們尋樂子了。
不過同樣理所應當的道理是,一物降一物,陳洛幾個雖然自持武力和勢力,惹得天怒人怨卻也無人敢抗,但總歸也有他們不敢惹不願惹,更能治他們的。起碼能治淩哥幾個。
這崖州泛城,在大陸最南,長年炎熱,所以人與人之間常常爆出摩擦,也是崖州河幫最盛的地方,爭鬥不斷,之前提的那李大混,手下便有幾十個蠻橫粗狂的人,也是互相不服,隻把李大混做個頭目,這還是個氣候小的。氣候大的河幫大佬,個個在幫裏位高權重,卻也是火爆性子,平日的爭吵也是絲毫不讓,親身上去爭他一個臉紅脖子粗。
隻不過愛淩人的碰上仗勢的,也得孬,仗勢的碰上勢大些的,也得讓。所以又矛盾地表現地十分軟弱可欺。不過也可理解,這泛城裏最勢大的,飛揚跋扈的河陽宗裏的最飛揚跋扈的陳洛,讓人怕個不行的原因。
不過似乎惹上個勢力不小的,脾氣也大的。陳洛手搭個陽棚,拉長著嗓子道:“可就是這朱府裏的小姐?”平日顯得大氣得很的淩哥淩成,和嘴裏不把門的小言言淮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氣,多了許多分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