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凡是人看到巫帝的人,都單膝跪地以示尊重。沒人知道巫帝去大雪山幹嘛,大戰在即,巫帝應該有很多事要做才是?就算有事找先生商量,也可喚侍從傳話啊。雖然很好奇,但是卻沒人敢問。
或許隻有巫帝自己知道,其實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巫帝的兄長“耶夢敬城”。相反的方向耶夢敬城,帶著一位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女孩緩緩而行,不用回頭他已知道,他的弟弟是要去幹嘛,與其說是去負荊請罪,不如說是去赴死…
作為巫族皇帝誰敢殺他?確實有人敢,巫族與人類帝國不同,皇帝並不是高高在上,真正掌管整個巫族的是大雪山的那位先生,也就是“眾生之敵”。巫族的皇帝隻是在眾生之敵還未出世時,暫代打理整個巫族的一切事物而已。
雖然知道這一別,極有可能就是永別,但是耶夢敬城並不打算阻止,阻止也沒用,先生想做的事,誰能阻止?除了二十年前人族的她。再說做出這種背叛種族的事,如果不敢承擔後果,他又有資格做巫帝?有何資格做自己的弟弟?即使是他自己,也早已經做好了奔赴黃泉的準備,如果連生死都看不破,那他焉能入聖。
大雪山上有一座冰雕的宮殿,宮殿之大甚比皇宮,可見這鬼斧神工之作,所耗費的人力及時間,然而這偌大的冰宮隻有一個人居住,此人除了眾生之敵在無旁人。
巫帝並不了解宮殿裏的那位。所以等待他的是什麼懲罰,是生或死他並不知道,但是也沒有讓他懼怕的可能。
宮殿中心有一座冰棺,棺中睡著一男子,臉色很白,身體看起來弱不經風,也隻是看起來而已,近百年整個大陸,有誰不知道棺中人的力量有多強。
棺中之人並沒有因為巫帝到來,而就此醒來。二十年前的那一劍讓他受了重傷,那一劍他雖躲不掉。但是他最起碼有兩種辦法,擋住那一劍,並且重傷她,甚至是殺了她。
於是他就做了,隻是沒有擋那一劍,他的手指輕輕的點在她眉尖,很溫柔,很溫柔……但是她很清楚,隻要稍稍在進一點,她必將身死道消,然而這修長的手指很穩,穩到不肯再進絲毫。哪怕她的劍已刺入他的胸膛,他還在微笑……
他的微笑不在像以前一樣,讓她感覺到溫暖了。因為她慌了……。想他死的人有很多,除了巫族,整個世界都想他死。她也想他死,區別是她想陪他一起死。
然而這結局和她想的不一樣,這樣的結局她無法接受。於是她救了他,就像很久以前那樣。不過這次的代價是要她的生命,她沒有任何猶豫。然後她守護了他一年,直到他陷入沉睡……她則消失在世界的另一邊……
他本來可以睡很久,很久…。因為他知道等醒來,就要再一次麵對她,一種不想,卻又不得不做方式。
直到幾天前,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消失了,知道肯定和她有關,到了他這種境界,所感覺到的,絕對就是所發生的。
讓他震撼的是,自己不是很難過。於是意識到,在自己腦海深處古老的靈魂,已經快要覺醒了。等他徹底醒來,他將不在是他了。
感應到棺邊的巫帝,一道冰冷的聲音憑空出現:埋骨嶺,若不戰死,永不召回。
東夷之都是一座古城,建成之久可以追溯到時代,曆數千年,這座古城不能沒有變的陳舊。反因數代巫族人維修改造,已是當今大陸著名城池之一。
而東夷之都防禦卻是一般,因數千裏雪原天險可拒,防禦以失去任何意義。再說就算有一天,人族大軍而致,對於生長在雪地中的巫族來說,這種惡劣的環境,他占天然優勢,有何可慮?曾經就有一位巫族元帥說道:如果巫族在種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情況下失敗,那是天亡我巫族也。
茫茫雪原,一望無際,雪花飛舞,雪中兩行一大一小的腳印,留下小腳印的,是個看起來糊裏糊塗的小女孩。盡管天氣寒冷,小女孩衣衫單薄,仍是睡意朦朧,時不時的揉揉小眼睛。或許是走累了,也或許是困了,小女孩抬起小腦袋懵懵的問道:伯伯,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耶夢敬城揉揉小女孩的腦袋,指著遠方說道:那裏。
小女孩好像覺得答案沒能讓她滿意,於是又問道:伯伯,那是哪裏啊?
耶夢敬城仍是不緊不慢的回道:人族的地方。
小女孩:伯伯,我們去人族的地方幹嘛啊?
耶夢敬城:求道。
小女孩:伯伯,可是我聽族人說人族很壞呢?
耶夢敬城:他們瞎說的。
小女孩:哦!
小女孩:伯伯,那我們去人族求什麼道啊?
耶夢敬城:生存之道。
……
……
……
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