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在濟生堂做了半年了,這半年來,以醫聖教導下的弟子當然對用藥一事是格外小心,不但沒出過什麼事,還在幾次藥堂的坐堂醫師周應不能診斷的奇病上隱加“指點”了幾下,令得周應大加驚訝,深奇江碧海醫理之高呢。
江碧海對送來的藥細加分類之下,推斷出這些藥都是濟生總堂收購了原藥後自行炮製而來的,比之一般藥店所用之藥好得太多,要知同是購收一級原藥,但炮製不得法的話,不但會損害藥質,甚至變藥為害呢,而見到這些送來的藥炮製極為精妙,使得藥性保留提升至乎到了極限,必是有深明藥材的炮製高手弄出來的,極想一見。於是在幾次采寫缺藥單時碰見葉公子時,央他帶著參觀了總堂的製藥室。
原來並沒有江碧海想象中的如他師父一樣的高手,而是形成了一整套炮製藥物易學易用的方法和製度,在總堂的葉歸根寬厚待人的情況下,有人所學的專精的某樣炮製技能也願意無償教給大家,使得整個製藥室每個人都是個中高手,在葉歸根大膽鼓勵下,更是勇於創新,如炮製藥中的煨肉豆蔻、煨木香,原來的方法是先將藥材切成飲片,平鋪在草紙上,藥片上又鋪紙,紙上又鋪藥,這樣層層堆起,置爐火旁烘烤,使部分易解的揮發性成分及油脂,受熱滲到草紙中,以減低烈性和藥品毒副作用,但這種方法常致使藥物部份焦化或煨製不勻,且此種操作需個中老手才可熟練應付,不適合濟生堂,他們創新的改為將藥物置鍋內清炒或鼓炒,同樣達到提升藥性和削減毒副作用的目的,且比原法來得更易掌握和有效。看得江碧海大為讚賞。
其實整個濟生堂裏裏外外口碑都極好,以裏麵來說是待人寬厚有禮,人工極厚,對外來說,對每個來求醫問藥的人都極為用心,絕不會草草了事。比如有病人來抓了藥,開始時是坐堂醫師周應會就如何煎煮服用極為詳盡的解說,對於一些在就近的求醫的,更是幫忙煎煮好了送去。這點令得江碧海大為感動,有種恩師行事做風了。原因在於凡服湯藥,雖品物專精,修治如法,而煎煮者,鹵莽造次,水火不良,火候失度,則藥亦無功,江碧海對此點亦深有感觸,原因是看來煎煮簡單,但其中的先煎、後下、包煎、另煎、烊化、局服、衝服一不小心還真會壞事呢。後來發現了江碧海對醫理一事深知,便漸漸將這些事交給他來做了,當然江碧海不會令他失望。
在如此好的一個藥堂裏,江碧海越處越開心,有一種所學為民所用的感覺,每當有時思念起恩師,也不再是一種強烈至心胸壓抑的憂傷了,而是淡淡中代之有種莫名的感謝,崇拜。
在藥堂中,他與周應,鍾況兌以及管廚的王媽相處得都極好,偶而葉楓時公子會來看下藥店情況,卻從來沒見過葉公子的妹妹葉依蘭,當然,一個大家閨秀是不會隨便拋頭露麵的,他即使到總堂去,當然也沒有見到。總堂後麵就是葉家了,有幾次進到葉家,令他覺得葉家似乎莫名的有種尚武之風,感覺到大不尋常。這是他自從到藥堂後漸漸的發覺自己一個奇怪變化的一個方麵,不止是他的莫名的感覺強烈了,也就是現代所謂的人的第六感,另外還有就是他的體質也似乎提升了。開始是天界寒毒發作時間越來越短。發作過程中平時隱在身體內無影無形的三股真氣冒出來絞成一團,即是合作的擊退來犯的邪氣,又相互之間各有衝突,當然那衝突絕非是令人愉快的好事,就在苦難中,江碧海隱隱約約覺得對他也並不是壞事,他的體質明顯加強了,原來還時不時有點小病小痛的,現在再不得見了。這每天晚上發作的天界寒毒越來時間越短,現在已經有近月沒發作了。他經常在熱鬧的人群中來往奔走,為的是去總堂取一些極貴的藥材或極少用的藥材或剛好藥堂漸時沒有的藥而來的抓藥的人又需用的,在這些或擁擠或散亂的人群中,他總是想自自然然利用身體的優勢,在裏麵左穿右插,求取最快最近,並沒有去想別的,無意中即合乎自然之道,也暗合師父原來構思中的隨意步本意,引得體內真氣不受控製的自然發動,在體內合乎天然的運動,於無意間將體內變化了的陽明真氣慢慢的練厚了,這種隨意自然而來的真氣,給他自己取了個好聽的名字隨意真氣,再次一點點結積在丹田中,閉目內視丹田,可以見到綠色一團真氣了呢。
雖然真氣練厚了,但一方麵他並不是十分看重這些練武之事,另一方麵這隨意真氣是無意之間一點點實際是借隨意步法講究的借體內真氣運行,巧妙的最大限度發揮人身本來的潛能,取得運動上的最大變化及速度,一點點練化了體內師詡之注入的自在陽明真氣,藥魔和病魔的神陽鑒真氣和炎火訣以及每日絲絲進侵身體殘留的天界寒毒冰寒邪氣而來,這不止是完全不同於江碧海身上的陽明真氣,當然也不同於現在這些後天功法修練而來的真氣,江碧海完全運行不了,不知道如何使用,他本來就不看得這些,也並沒有想利用這真氣作些什麼事,所以任由這些日子來體內這新的真氣一點點加厚,改善他的體質,增強他感官的靈敏,給他前所未有的一些視覺聽覺乃至身體上種種奇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