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傾若早早起身,梳妝打扮打算去探望一下昨兒個在佛堂抄經文的鶯歌妹妹。
頭戴八寶攢珠碎花簪,金釵步搖綴入其間,一對玉墜耳環再配上清新雅致的衣衫,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氣質如蘭透出一股子傲氣,由女仆小蓮跟隨往三姨太院中走著。
來之前,園中的下人們全都被打發到別處,外邊空無一人,於傾若在屋內狡黠的神色瞥了一眼小蓮,她會意後關上房門,兩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小蓮一臉鄙夷的神色悄悄走至顧傾若身邊,邊替她梳著發髻邊搭話。
“太太,您說這三姨太到底會意了沒啊,怎麼這半天沒動靜啊,不會是忘了吧?”
於傾若臉色深了幾分,“怕什麼,她會意與否是她的事,今兒個去瞧瞧,敲敲邊鼓,不用我們出手,就讓那個小賤人自己乖乖下藥。”
“太太是說,讓三姨太去給老夫人的膳食裏下藥,然後加害於那個劉瑩瑩,太太您真是高明,就算事情最後敗露了,也跟我們沒有半分幹係。”
“哼,如若事情敗露了除去那個小賤人也好,就怕劉瑩瑩這個黃毛丫頭沒那份手段心思,怕是早先一步去了,也說不定”
“那太太,我們什麼時候去三姨太那兒啊”
“你急什麼,等我收拾好再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煮熟的鴨子撲騰不了多高,愚昧無知的蠢貨,著什麼急。”
“是是是,太太教訓的是,小蓮多嘴了,這就給您把前幾日於老夫人送到府上的簪子拿來。”
跟我鬥,還嫩了點,劉瑩瑩這個外來的黃毛丫頭不就是個簽了賣身契的小女仆嗎,還值得老夫人如此器重,直接收在身邊做事,還是早日鏟除禍患為妙,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於傾若斂去眼角的狠戾,換上平日裏一副清高的做派,不一會兒就行至三姨太鶯歌的院落。
正巧聽到三姨太在那裏說話,就沒有進去,趴在牆角那兒聽著她說。
臉上的神色由紅變綠再由紫變白,指甲深深鉗進肉裏,攥著的手帕染上刺眼的血色。
火爐裏木炭烘烤著整個房間暖烘烘的,三姨太鶯歌身材窈窕,曲線玲瓏,此時正躺在榻臥上穿著狐裘有限的嗑著瓜子,一副刻薄的嘴臉說著矯情的話。
夏兒身穿錦緞襖袍正在擺弄凝神香,頓時房間充盈在香氣之中,仿佛置身花海一般。
鶯歌輕佻眼角,“哎呦夏兒,你說昨兒個大太太為何幫我說情啊,像她這種白蓮花,表麵裝清高,實則心狠手辣,內心歹毒,要不是她,二姐的孩子也不會保不住,如今這樣對我,怕是還有後招等著我呢。”
“三姨太,您莫要生氣,大太太一向如此,這幾年您受得氣還少嗎。不過比起那個顧湘來確實是小事兒,她失了一個女兒指不定心裏多記恨大太太呢,可人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又有少爺撐腰,人家當然不用怕了,可您不一樣啊,您膝下無兒無女的,才剛進門沒多久,莫不是三爺垂愛,指不定被那大太太排擠到哪去呢。”
夏兒狐疑的眼神打量斟酌著,一雙丹鳳眼顧盼神離,字字句句分析的頭頭是道,聽得鶯歌眼睛都直了,憤恨的目光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