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回 女兒淚慘遭磨(1 / 2)

在石屋當中,不知已是什麼時間。

但阿水卻道:“現在是淩晨,正是人們熟睡之時,我出去探個究竟。”

明胥之抱拳道:“有勞了。”

阿水沉入水底,自井中起來,側耳一聽,上方並無人聲,雙手在井壁上一撐,身子陡然上升。隻用了幾次力,他便已將頭探了出去,見四處仍舊是沒人,這才躍了出來。

他內功深厚,一麵走路一麵暗運內力烘幹衣服。神風山莊麵積倒也不小,等他走出山莊時,衣服早已幹了。城內一片安靜,便是晚上鬧騰的狗,在此刻也是靜了下來。

阿水在這城裏過了許多年,每一條街道均已熟透,當下辨了路徑,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停在一麵大的石壁前。石壁上書兩個字——“大牢”。 阿水昔日也曾進過這牢房,知道石壁內部有一地道,自地道下去,便是地牢了。隻是地道門口有一道守衛,地道中部有一道守衛,地道盡頭是一道鐵門,門上有兩把大的鎖,鑰匙分別在兩位捕頭身上。

若沒有兩位捕頭的鑰匙,任是誰也不能打開這道鐵門。

鐵門上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孔,門內外的衙役每日便通過這孔將食物傳進去,發給犯人。

阿水站在石壁前,望著大門,心想:“此時我要進去自然不難,但卻不能夠救出武大莊主來。若救不出來,日後再救便是難上加難。”正自遲疑,卻忽然聽到了聲音,立即往側掠去,躲入黑暗之中。

他身子剛藏好,便見一行三人走了來。最邊上一個正是帶人去神風山莊惹事的商白虹,中間一人挺著肥肥的大肚子,卻是煙雨樓的胖掌櫃。阿水一看到他,立時恨得咬牙。再一人戴著麵巾,看不清臉,但瞧身形十分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

三人魚貫進入牢房,大門便又關上。

阿水遲疑一陣,提步往前,也到了門前,伸手一推,門應聲而開。裏麵立刻便傳來刀劍出鞘聲,隻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阿水道:“我是商莊主的隨從,有要事稟報。”

黑夜裏安靜了片刻,燃起了燭火,阿水這時才看清此處有六人把守,均是縣衙的衙役。阿水反應極快,六人尚未看清,阿水已將六人點了穴,又吹滅了燭火。

他在適才已經看清了路,當下緩緩進入地道,隻覺一股黴味撲鼻而來,不禁想起了當年在西湖底下坐牢時的感受。

這不僅僅是黴味,也是一股死亡的氣息,是絕望的味道。

若不是為了救人,他怎會願意到此?

一路共遇到了十名衙役,俱都被阿水點了穴。憑他的身手,區區衙役又何足道哉?一直到了鐵門之前,側耳在鐵門上聽,裏麵卻是毫無動靜。他伸手輕輕撥開那一尺的孔,身子內力暗運,骨節發出輕微的“咯咯”的響聲。他的身子也變漸漸縮小,腳下用力,自小孔內穿了進去。

這移筋換骨的功夫,原也是在西湖底下的牢房學的,想不到如今又用在了牢房。

他知道胖掌櫃等人就在裏麵,更加地小心翼翼。他的內力既高,輕功也絕佳,便是在雪地裏也不會出現任何腳印,更別提是聲音了。直到他緩緩往前行了良久,這才聽見一人怒罵:“無恥!”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武學彬。

武學彬既然還能罵人,那便是沒什麼大事了,阿水稍微放心,四下一瞧,身子似燕子般提了起來,緊緊附在地牢頂,又悄悄往前躍出數丈,這才看見了武學彬。

他此際被鐵鏈纏了,鎖在一根石柱上,身前是十來道刑具。刑具前站了數人,便是有胖掌櫃三人和幾名衙役。

胖掌櫃嘿嘿笑道:“沒錯,你罵我無恥,我就是無恥。”他收了笑,冷冷道:“對付你這種人,就得無恥至極。”他伸手一探,抓了一根鞭子在手,道:“這鞭子隻是普通的鞭子罷了,憑武大莊主的武功,挨個幾百鞭也不礙事。可是??????”他緩緩將鞭子垂入一個盆裏,繼續道:“可是要是蘸了鹽水,你估計隻能挨五十鞭。”他將鞭子提了起來,往前一甩,“啪”一聲打在武學彬身上,立時便見皮開肉綻。

可武學彬咬緊牙關,隻惡狠狠瞪著胖掌櫃。

胖掌櫃哈哈笑道:“好一條漢子。”他手一揮,隻片刻便將武學彬胸前打得盡是傷痕。武學彬雖然疼得額頭冷汗直冒,青筋凸起,卻依然是不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