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戰鬥變成了屠殺,這些悍勇的東越騎兵一經衝進城裏,便帶來了極為恐怖的死亡氣息,所過之處揚州軍的士兵陸續人頭落地,噴湧而出的鮮血流淌在雨水裏,向四周擴散開來。失去了土梁的防護,城中的揚州軍士兵頓時失去了底氣,而且如此大的暴雨中,箭矢也無法射出,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舉起手中的刀,和東越人廝殺,要想活命,隻能戰鬥。
雨幕遮擋了許多人的視線,使得可視的程度大大減少,賈詡、馬超、文醜、文聘、李通等人帶著揚州軍的士兵都奮力拚殺在四個不同的方向,可是越少人越少,越少東越人的騎兵越多。四個人隻能帶著士兵邊戰邊退,退到正中間的縣衙附近,當退無可退的時候,唯有拚死一戰。
“狹路相逢勇者勝!”馬超突然想起了趙磊平時教眾人的這個口號,為了振奮人心,他高聲喊了出來。
於是,剩下的五千多人都大聲地喊著這個口號,抱著必死的決心和東越人戰鬥。
城外,布恩看不清楚富春城的戰況,隻聽見耳邊響起了巨大的雨聲,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的喜悅,當有人告訴他雨水衝刷掉了土牆,騎兵進入城池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樂瘋了,那種前所未有的心情無法言表。
正當他樂的屁顛屁顛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回頭看了一下,隔著雨幕無法看見遠處,正凝視間,忽然見一團烏黑的卷雲席卷了過來,手中的長槍不停的抖動著,隻一瞬間便從背後衝進了他的親衛兵裏,五百親衛騎兵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見一大批騎兵殺了過來,所來的騎兵都是髡頭穿著簡單板甲的騎兵。
“西越騎兵!”布恩大吃了一驚,努力的看清對方的來曆之後,急忙策馬而走,但見黑色的騎兵如同一隻巨大的怪獸,張開那血盆大口便將他身後的親衛兵給吞沒了進去。他來不及下達任何命令,見對方人多勢眾,急忙帶著身邊的五名騎兵倉皇逃走。
混亂的東越騎兵隊伍中,趙雲騎著絕影馬一杆長槍當先,身後雷穆隨後,一萬西越突騎如同巨獸般猛撲了過來,將那幾百騎兵迅速吞沒了下去。
一場廝殺過來,布恩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而被西越騎兵包圍的東越騎兵卻全部陣亡。
“小磊,雨下的很大,已經看不到富春城裏的情況了。東越騎兵在這裏很少,看樣子是將全部兵力壓了上去。現在雨水大,敵人不一定知道我們的到來,正好可以進行突擊,從背後擊殺那些東越人!”在後方的張漢此刻對趙磊說道。
趙磊點了點頭,當即吩咐趙雲、雷穆道:“趙雲、雷穆,你們各帶兩千五百人從東西兩側繞到北門,我親率領剩餘的人從北門進行突擊!”
“諾!”
暴雨還在下著,夾雜著狂風的肆虐,仿佛天地連成了一體。
趙雲、雷穆各率領兩千五百烏桓突騎分成左右兩邊,向著東西兩側便奔馳了過去,而趙磊則率領剩下的五千名騎兵朝本門急速奔馳。
越靠近富春城,聲音越是嘈雜,外圍到處都是馬蹄的轟鳴聲,一些擠不進城裏的東越人騎馬來回奔跑在四處,企圖能夠找到可以突破的路口。
正當那些東越人都以為此戰必勝的時候,背後突然殺出來了一彪騎兵,每個騎兵都使用長達兩米的大戟,叫囂著朝他們衝了過來,說著和他們一樣的語言,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穿著統一的戰甲。
“我的天哪,是西越騎兵……”一個東越人的騎兵認出來了這支部隊,揮舞著手中的馬刀便衝了過去,急忙連喊了兩聲,第三聲還沒有喊出來,便被長戟劃破了喉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被後麵滾滾而來的馬蹄踏的血肉模糊。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那個東越人的好心提醒卻被隆隆的雷音吞沒了,遮蓋住了所有東越人的耳朵,他們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氣息沒有一點察覺。
西越騎兵確實是天下的精兵,他們和東越人同出山越,無論是習俗還是語言,都不盡相同。騎兵的驟然奔至,舉起手中的長戟以千鈞之力衝向了東越人,對付前麵那些尚不自知的東越人,他們每個人都如同一頭猛虎一樣撲了過去。就算東越人察覺了他們的到來,對於這些騎兵而言,對付東越人簡直是小菜一碟,因為他們最熟悉東越人的戰鬥模式。
一頭頭猛虎在趙磊的帶領下瞬間便從背後撲進了東越人的騎兵隊伍裏,所到之處東越人盡皆落馬,一時間地上的屍體不斷的增加。
富春城縣衙附近的十字路口上,賈詡麵向南方,手中的握著的刀早已經砍卷了,這一次他不在是運籌帷幄的軍師,已經殺的麻木的他早已經忘卻了換掉手中的鈍刀,隻是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刀,不管來多少東越人,隻要見到就殺,身邊的積水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一顆顆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東越人倒在了積水當中,慢慢的形成了一座小型的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