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東越剿滅戰(7)(1 / 2)

在東海峭壁的沙灘上,依稀的殘留著宛如一長串尖頭牛皮靴的靴印,靴印的盡頭是逆光照射的夕陽下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在太陽光的映射下,漆黑色的身影此時正在江邊來來回回的徘徊著,浮光躍金,靜影沉璧,億萬點華貴的金色噴墨灑在黑影長長的潔白色披風上,黑影融在太陽裏。山寒水瘦,鳥語花香,林密草豐。會稽山頂峰的山岩如峭壁,峭壁環山一周,峰頂上騰起一座黑色的城堡。江霧漸起,濃霧將峭壁完全的遮掩住,遠遠的看上去,似乎這座黑色的城堡像建立在天上一般。

那壯碩的黑色人影突然跪了下來,伏地三叩,雙手高擎,低沉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源遠流長的呼嘯之聲,嘯聲在會稽山以及周圍的懸崖硝壁山穀之間久久回蕩,隨著升騰的江霧攀上山頂,驚醒了岩縫間棲息的山鷹和一些飛禽走獸,於是乎山鷹振翅,在霧裏盤旋,如此景色,別具一格。

先前那名先是跪拜又是呼嘯的漢子正是東越的第一勇士,東越王特吉瑪的侄子布恩,他從小便是自命不凡,常常自詡自己是山越的驕傲,天之驕子,河伯神的外孫。他站在河灘的夕陽裏定神的看著會稽山,感覺祖先在瞬間給了他一種啟示,他感謝上蒼的恩賜,由不得伏地三叩,一聲長嘯。

布恩在跪拜完之後,便起身回五溪城,從城的東方很快便回到了內城裏。

五溪城怎麼看都想一隻靴子,在半山腰處突兀而起的主峰,斷壁懸崖刀削斧劈,如靴筒,靴底桀驁地伸向天空,高空俯瞰,南北兩端向東部凸出,中部內凹,一個清晰的腳印,印在這塊東南大地上。

五溪城的城垣天作人合,一邊是天然牆,利用山間陡峭的懸崖或凸起的山脊直接作為屏障,分成峭壁牆和脊牆兩種。另一邊是人工牆采用石材築成,牆外壁用大石條起基,上用楔形石逐層疊加壘築,牆內以楔形石錯縫疊壓,與外牆犬牙交錯相互咬合,石與石之間形成巧妙的力學製約關係。

有城必有門,城以據險,門以通達。五溪城有三座城門。西門位於山城西南角,寬約兩米,南側為楔形石鋪砌就的城牆垛頭。北側斷崖,下臨深穀,一條羊腸小道如攀附山岩的古藤,自山頂垂到穀底,山嵐霧氣間時隱時現,即使千軍萬馬,要想破城,隻能沿小道依次而上,南北門就成為一處險要關隘,“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至此非妄語,天險助人,非人力可為。

東門砌於兩牆之間,僅有豁口,門已無存,依稀遺跡,遍布苔草之間。兩門位於主峰西部,築於一條山穀的上口,山穀底寬上窄,兩側山崖壁立,門借山勢,天然關隘。門道寬三米,尚存有門階,樞礎石,門內左右兩個警衛室,門與崖縫隙處以楔形石封堵。三門三勢,純天然,半人公半天然,純人工,憑山拒險,在冷兵器時代,門和牆的位勢與牢固程度決定了山城的防禦能力。

五溪城的城垣隱在疏落的柞樹林中,城牆上的苔蘚已是斑駁的褐黃,如滄桑農夫臉上的老人癍。環山巡邏的道上落葉婆娑,風吹過,颯颯的響聲墜落山穀,山穀間迷蒙的霧氣托住這蒼穹幽淡,一脈肅穆曠遠的意境。

天地寂寂,古風悠悠,極目山下,布恩站在西門的城樓上,俯瞰著這座美麗的大山,腦海中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當初東越王會遷都至五溪城南方的山越城,在他的心裏,隻有這五溪城才是最完美、最安全的城池。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在上山的道路上,布恩看到了一位穿著白色獸皮,身負長弓的青年,此時正邁著矯健的步子,朝五溪城急速趕來。

守城的東越士兵早已經架起了弓箭,隻待看清來人的麵目之後,便開弓射箭。

“哦,你們等等,先別放箭,我看是盛師回來了,你們不用驚慌,快打開城門,讓他進來吧!”布恩看到士兵們緊張的樣子,心裏多了一絲安慰,隨即微笑著對幾人說道。

士兵們聽了布恩的命令,便是匆匆的走下城樓,打開城門。

城門打開之後,盛師隻身進入了五溪城,見到布恩後,便向前一拜,朗聲道:“尊敬的布恩王子殿下,盛師幸不辱命,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