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林晴捧起她的臉：“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肖楠搖搖頭，扶著輪椅的扶手想要站起來，卻是徒勞。
林晴趕緊扶住她，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你才剛醒，不要著急，這幾天一直掛葡萄糖，沒力氣是很正常的。”
肖楠的聲音有些幹澀：“我剛才好像還聽見你說什麼卡其？”
“恩，這事兒等你好點再說吧。”林晴點頭，然後猶豫著說道：“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的見，隻是身體做不出反應，還有我去泰國，不完全是因為你，所以，不用內疚。”
“你傷剛好，別說太多話，先休息一下吧。”林晴將她扶回輪椅上：“我送你回病房。”
病房裏
肖楠閉上眼睛，卻睡不著。
“怎麼了？”林晴輕聲問。
“我好像睡不著。”肖楠看著天花板如實道。
“也是，你都已經睡了那麼多天了。”
“我想去一個地方，你可不可以陪我。”
“好，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去準備輪椅。”
許久，到了肖楠說的地方，林晴忍不住打量起來，那是一間已然廢棄的小屋。
說是廢棄的小屋是因為看起來很久無人居住了，牆上都是蜘蛛網，桌子上也積了不少灰塵：“這裏是？”
“是我家。”肖楠淡淡地道。
“你家？”林晴詫異。
“是，我原本的家。”眼睛掃過房裏的布置，還是和離開的時候一樣，肖楠突然沉默了下來。
“可是你……”
“母親死後，我也離開了這個沒有愛的家，之後遇到了林sir，他教會了我防身術，將我帶離了這個村子，加入了現在的部隊，可是我的心，永遠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她說的言簡意賅，林晴無法猜到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將這一切敘述成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般的，但是那股難言的悲傷卻牽動著林晴的心。
“我的母親為了嫁給我的父親放棄了很多，甚至和我外公斷絕了父女關係，卻沒想到最後死在了自己心愛的人手裏。”
“什麼！”聽這話的意思，難道，肖楠的母親，是她的父親殺死的？這信息量實在是……
“我也是剛知道的，那場所謂的車禍，罪魁禍首就是我的父親。”肖楠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突然笑了：“就在我的父親朝這裏開槍的時候。”
林晴想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抹淒然的，令人心痛的笑。
“為什麼不哭呢？”林晴好想撕下肖楠的麵具，就算隻有一刻也好，她想看到真實的肖楠。
“我哭了啊，那時還是小鬼的我，也是知道死是什麼意思的，也是知道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的。”
林晴的眼中含了淚，語氣也有些激動起來：“我是說現在的你，為什麼不哭呢？明明很難過，你這樣壓抑著，讓我也覺得好難受，都怪你，讓我的心裏也感覺像堵了什麼似的。”
“即使哭也不能改變什麼，小時候的我就明白了，無論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