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聽說了沒啊，這次陛下與北衍皇帝求和盟誓，好像要把昭明公主送到北衍去呢。”得了閑的宮女宦官聚在一起，議論著宮裏四處傳的消息。
“誰知道呢，昭明大公主不是寄情山水嗎？自從上次病愈，都幾年沒回宮了，一回來就碰上這事，也是可憐。”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不一定，能出去就是好事，在這宮裏誰知道能平安幾年呢？不過皇後娘娘怕是不同意吧？”
“聽說娘娘朝堂之上倒是同意了，隻是心情不太好，我一個在皇後宮裏當差的姐妹說，前些日子連秋韻姑姑都被罰了呢。”
“啊——”一個小宦官一聲痛呼，回頭一看，看見掌事嬤嬤拿著棍子站在後麵。
“誰讓你們在這嚼主子的舌根子的？還不幹活去。這次饒你們一次。”
“是——”一幫人一哄而散。
立政殿內，南越皇帝穆長澤揉揉皺起的眉心，將朱筆擱下，再看了一遍奏章。朱批上可以依稀辨出“流放”、“貶謫”等字樣。“感慈，你說老大會不會怪朕？”
大太監王感慈低首躬身，掩住了麵上思慮的神色，“這——，陛下，奴才又不懂大皇子殿下，隻是殿下他找上護國公怕是受了什麼人的挑唆吧，殿下年方十四，還未加冠，想來是不懂的。”
“嗯，”穆長澤點點頭，像是很滿意這番說辭，“不是朕要剪除老大的羽翼，實在是這幫人挑唆老大，會帶壞他的。至於老大嗎，他與護國公相交怕也是這幫人的事。護國公，嗬，護國公……”
王感慈低頭，無聲地歎了口氣，這位陛下的疑心真是越來越重了，這次連他親兒子都疑心上了。陛下原本就忌憚護國公，隻是一直沒辦法拔除。大皇子為人正直，自然會有與護國公相交的念頭。這次是他的年幼救了他一命啊，隻是可憐他身邊的人和陳司空了，做皇子的講師也不容易啊。
殿外低首走進來一個宦官，是王感慈的徒弟王懷新，“陛下，昭明公主回宮了。”
穆長澤放下奏章，“去長安殿。”
王感慈躬身，“陛下，待昭明公主梳洗完畢自然會來拜見陛下，陛下隻需稍等片刻，無需移駕。”
穆長澤搖搖頭，“這你就不動了。朕要送她去北衍，自然要安慰她一下，以示榮寵。去了北衍，她代表的就是我大越，朕可不能讓她心懷不滿。”
“是，奴才愚鈍了。”
“起駕長安殿——”
“公主，這次有什麼新鮮事？”小宮女一邊替昭明公主穆錦煙更衣，一邊笑嘻嘻地打聽宮外趣事兒。
“那你得告訴我什麼叫新鮮，不然我哪知道什麼新鮮事？”錦煙打趣到。
“公主別鬧，奴婢期待著呢。”“陛下駕到——”
小宮女連忙替錦煙整理衣裙，確認沒有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