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針在滴答滴答的轉動,命運的齒輪也在哢嚓哢嚓的咬合。
淩晨對簡笑的印象一直是開心又內向,每天在自己的世界裏快樂地活著。淩晨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一直秉承著“事不關己,己不關心”的優秀習慣,可當她從蹲在一旁哭的簡笑身邊走過時,還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路過超市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走進去,買了一包麵巾紙,回去把紙扔到簡笑手裏,轉頭走了,全然不顧簡笑在後麵捧著麵紙呆住的表情。
淩晨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惹了這個麻煩,每天收到各種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也就算了,大不了扔掉或給軒昶讓他處理,反正他收那麼多也不差這幾個,可每天後麵個跟個尾巴,還嘰嘰咋咋的,淩晨受不了了,無論是不理她,還是吼她,欺負她,她都忍著眼淚,咬著牙繼續跟著。
淩晨如果沒記錯,簡笑以前是和一個長得像娃娃的女生一起玩,那個女生很自私,從來隻顧自己,每天趾高氣昂的貶低各種人,也來挑釁過淩晨,但淩晨直接無視掉,不是她討厭那個女生,而是她的世界隻分兩種人,朋友和陌生人,唯一的朋友是軒昶,剩下的都是陌生人。淩晨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對陌生人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感。那個女生吃了幾次閉門羹之後也沒再去招惹淩晨自討沒趣了,恐怕簡笑那天就是被她欺負了,這種人,三歲看到老。
操場角落裏,那朵不知名深紫色的花已經開敗了,還未到秋天,根卻爛了。
淩晨忽然停下,回頭木然的看著揉著鼻子的簡笑。“為什麼?”“啊?”簡笑跟不上淩晨的思維速度,淩晨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為什麼要纏著我?”簡笑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你好!”淩晨的眉皺的更深了。好?為了這麼一個別人都不讚同的詞,她就不怕委屈的跟了自己半個多月?“你為什麼這麼想甩開我?”簡笑癟了癟嘴,淩晨看了她一眼,眉頭一挑,冷冰冰的按照她的語氣回答道“因為你傻!”不出所料看到簡笑瞬間呆滯的臉,淩晨轉過身去繼續走,嘴角上勾一個微不可聞的弧度,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簡笑依舊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淩晨後麵嘰嘰咋咋個不停,但在軒昶看來他看到了比死人複活還神奇的事,淩晨竟然默許簡笑跟在後麵,雖然還是麵無表情,但有時居然還會回答簡笑幾句,淩晨平也就能和他說幾句話,就連老師上課提問,她也隻是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我不會”敷衍了事。他問過淩晨為什麼明明會還不回答,但淩晨隻是睨了他一眼“懶得回答”。在軒昶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幾次後,他終於敗給了淩晨這淡漠的性子。可現在他覺得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種不是淩晨,簡笑才是!因為她能讓一塊冰說話。
過了幾天班級要大掃除,淩晨負責和簡笑一起掃地,淩晨有點討厭大掃除。正在她有點不爽的時候,那個欺負簡笑女生帶著走了過來,看著淩晨,卻衝著她旁邊的女生說話“哎,你說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一個傻子被我罵走了,結果還有個傻子收留她!”淩晨的手一頓,抬起頭冷冷地看向她。“哎呀,我忘了,收留她的這個傻子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要不是軒大班長能和她說幾句話,她恐怕都忘了怎麼說話了呢!”周圍人也跟著起哄的笑了起來。淩晨握著掃把冷冰冰的說:“你有種再說一遍!”“我再說一遍怎麼了?你就是個傻子,一個沒人搭理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