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上劍峰。
還是在一片夜色裏,南宮問與龍湛商議許久,定論不少事情,不過,卻還是要等到明日,龍湛帶著南宮問的意思,會劍閣召諸宗議事。
天府之地上,道宗先來出世離凡,與道宗交好或者交惡的宗門,皆可謂少之又少。
而劍宗卻不然了,也如雲道莊,焚火殿那般,雖然聽上去隻是一宗一門,但,幾百年來,劍閣上與劍宗共守劍閣的荒宗,靈宗等等宗門,都是與劍宗世代交好,更親密一些的,便都以劍宗馬首是瞻了。幽族臨世,劍閣諸宗之間,也不得不商議一番。
龍湛老人問:“至於,我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南宮問道:“師叔不是交待給高樓與周舟了嗎?周舟雖然新入宗門的弟子,但是他家世代居與夕河鎮上,身世清白,為人也頗為機警,即便師叔交給他這件事情,我猜想,他必然也會表現的如平常一般,不會讓人看出馬腳,至於高樓,修行極好,寒陌既然受傷,正有大事想來他也能夠應對。”
龍湛老人卻搖頭,說:“但,畢竟還嫩了,我覺得雖然我交付給他二人,但,他們對同門真誠,我覺得他們回來之時,必定也是一無所獲······”
“此事雖說重要,但我能應付,相比起來,幽族之事更為要緊,請師叔去劍閣,讓修名師兄也去,他比我識大體。”
龍湛點頭,說:“說起來,小名見識,氣度皆是上上,比起你,他倒確實很適合做掌宗之位。”
“這掌宗之位,本來也就是師兄硬讓給我的,他怕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說著,南宮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龍湛老人也早有聽過陸修名身體的狀況,不得不搖了搖頭,道:“那,明日一早,我便出發。”
“有勞師叔。”
龍湛轉身消失在夜色裏。南宮問孤獨的一人,看著黑夜下的上劍穀。
目光閃爍,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南宮問再黑暗裏,從袖袍之中,拿出一卷書典,那是一卷很古老的書典,書皮破舊,書頁也有多出幹碎了,真是一本很古舊的書籍。
書籍的封麵上,還模糊的能夠看見兩個字。
浮夢之術,夢子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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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莊,三位名家之一的‘夢子’所創的宗門。
此宗也非修道修真,獨有‘夢’修之法,更是夢莊會創始之宗。曾幾何時,也是天府名宗之一,但是卻也與幾百年前,徹底的銷聲匿跡,傳言,在天府上的某個地方還有一處遺跡留下。
一年以前,南宮問自稱閉關,但,唯有陸修名知道,他便是去了那一處遺跡。
因為,劍宗便是為數不多的,知曉那處遺跡的宗門之一。
雖說,那遺跡之中,一些曾經的夢莊典籍,寶物早被人搜刮幹淨,但,傳言還有一些夢莊真正的傳宗寶物,修術,還隱藏在最深處,等到有緣人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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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問在深深的夜裏,朝著遠方,說了一句:
“贏落,我愧與你,因此,我為你準備了一條路,選與不選,我不強求你,一切···都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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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夕河小鎮的鎮口,十數匹雪白的俊騎慢慢的行來。
“好啊,終於回來了。”
“我可要回去好好休息幾天,累死了。”
數日在縱雲騎上,連續不停的奔行,加上江寒陌覺得龍湛老人已經回到劍宗,那麼,想必宗中也不會平靜。他便下令疾行,顛簸下,一眾弟子皆是修行者,也覺得累的不行了。
陸魯正想說那幾個年輕弟子幾句,卻被江寒陌攔下。
他道:“他們也累了,就別管了,加上穀中生活貧苦,誰若想在鎮子裏休息幾天,便隨他們,贏落,高樓,我們先回上劍峰,向掌宗交令。”
贏落和高樓躍下縱雲騎,道:“是,師兄。”
當即,周舟和幾個弟子,便帶著縱雲騎往著他處走去。
江寒陌則帶著贏落與高樓,準備立即回到上劍穀。至於藍縈,和林輕語還有陸魯,似乎也都無意留在小鎮裏,也隨他們一同回去。
風過小鎮上的,那條河流,蕩起一圈圈波紋。
他們走過那座小橋,看著那座山穀的輪廓,心底,想必都是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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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過那條布滿機關的小道,不過······
想必是因為有哪個疏忽的弟子,忘記關閉機關了,一路而來,飛箭,陷阱,落石,卻也甚是煩人,不過,實際上卻與高樓和贏落沒什麼事。因為江寒陌看上去受傷,不過對付起這些機關,當真如砍瓜切菜勢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