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陰,如白駒過隙,歲月悄悄地從指間流走,不知不覺間,它帶走了很多東西,傷痛或者是回憶,同時它也帶來了很多新的東西,光明或者是成長。
寒冬已至,臘梅新開,特別是老村長家門外的那兩株,開的甚是鮮豔,寒風吹過,金黃色的花朵隨風搖曳,瞬間香氣四溢,仿佛方圓十裏之內都能聞到。洛塵像隻刺蝟一樣卷縮著躲在被窩裏不肯起床,縱使驚雷響起,他也無動於衷,翻個身繼續睡去。荒村之中,炊煙嫋嫋,飯香撲鼻,不過這種誘惑似乎還不能讓洛塵舍棄他的床。
一個身穿白色小棉襖,頭戴獸皮帽的小姑娘推門而進,來到了洛塵的床邊,大聲喊道:“哥哥,起床吃飯了,再不起來我可要放冰塊了!”
小姑娘名喚洛萱,是洛七與司沂所生的女兒,當然也是洛塵的親妹妹。洛萱俏皮的看著躲在被窩裏的洛塵,遲遲不見他有起床的征兆,於是洛萱便跑了出去。沒一會的功夫,隻見得洛萱手裏拿著一塊寒冰回到了落塵的房間,然後猛地掀開了落塵的被子,將手中的寒冰塞了進去。洛塵隨即大叫一聲,如跳蚤一般從床上蹦了起來,洛萱見狀,大笑起來。
洛塵立即用被子裹住了身體,怒視著洛萱,道:“你幹嘛?居然給我被子裏塞冰塊,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你!哼...”
洛萱對著洛塵做了一個鬼臉,繼續說道:“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把你以前做的醜事全都告訴娘親和爹爹,看你怎麼辦!”
洛塵咬了咬牙,突然間又露出了一張笑臉,對著洛萱說道:“別啊,我的好妹妹!回頭我再給你抓幾條金鉤魚怎麼樣?”
洛萱“咯咯”的笑了笑,道:“這還差不多!快點起來了,等會爹爹又該打你屁股了!”
洛塵冷哼一聲,道:“打就打唄,我才不怕他呢!”
洛塵話落,隻見得洛七從外麵走了進來,很是嚴厲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屁股沒痛了是吧,趕緊起來吃飯了!”
洛塵冷哼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屁股,能不能換點新花樣,你不煩我都嫌煩了!”
洛塵在荒村那是出了名的搗蛋鬼,不是欺負鄰家的小孩,就是帶著一群人去爬別家的窗戶或者屋簷,有時還鬧得整個荒村雞犬不寧,正是因為這樣,作為父親的洛七才經常打他的屁股,司沂看著雖然很是心痛,但卻是無計可施。在這荒村之中,洛塵隻服一人,那便是老村長,隻要老村長一句話,他便乖乖的回到家中。不過老村長前幾年生了一場大病,現如今已是行動不便,臥病在床,平日裏也很少去管教洛塵了。但是不管洛塵犯了什麼錯誤,隻要提到老村長,他都會乖乖的認錯,並且接受教訓。
常年如此,洛塵與父親洛七的關係便慢慢疏遠了,以至於到現在不管洛七說什麼,他都會對著幹,對的,錯的,皆是如此。有時司沂不忍心看著洛塵挨打,也會在一旁勸說幾句,不過洛塵似乎不記她的好。自從司沂嫁給洛七以後,便搬到洛七家去住了,村東的茅草屋裏麵就隻剩下老村長一人,難免顯得有些淒涼,起初洛塵也跟隨著司沂一起搬到了洛七家,然而後來因為洛塵調皮,經常挨打,他便又搬回了村東的茅草屋,與老村長兩人相依為命,這也是洛塵為什麼隻聽老村長話的原因。後來隻因老村長得了重病,行動不便,洛七和司沂才搬回了村東的茅草屋。
吃過早飯以後,洛塵站在門外伸了一個懶腰,他一邊揉了揉脖子,一邊抬頭望向天空,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又是美好的一天,晴空萬裏,我該做點什麼呢?”
洛塵站在原地冥思了一會,這時他突然聽到從山裏傳來的鳥叫聲,隨即他便靈光一閃,笑著說道:“好久都沒有給外公補身子了,正好今天天氣不錯,去山裏轉轉,看能不能碰上一隻烏靈雀!”烏靈雀在荒村那是非常稀有的,它的肉不僅非常好吃,而且還能滋補養身,尤其是烏靈雀的血,那可是難得的好藥材!
洛塵回到屋內,帶上平日裏打獵用的破斧頭和弓箭,準備出門,一旁的洛萱見狀,問道:“哥哥,又要進山打獵呀?這次能不能帶上我呢?”
洛塵冷哼一聲,道:“帶上你?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又挨打!”洛萱嘟著嘴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洛塵出了門。
洛塵獨自一人進了山,雖然此時已是太陽高掛,但是山間的濃霧卻依舊還沒有散去,洛塵穿行在茂密的叢林中,悠閑的哼著小曲。小鳥在林間竄來竄去,跟隨著洛塵的小調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洛塵時而抬頭望向林間的小鳥,用手中的破斧頭對著它們比劃了幾下,小鳥們似乎感覺到了危機,嚇得四處亂竄。洛塵見狀嗬嗬一笑,暗自念道:“膽小鬼,這就怕了!”
洛塵一邊在林間穿行,一邊注視著四周有沒有烏靈雀的蹤跡,但是一番找尋下來,他連烏靈雀的毛都沒有看到一根,心中難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