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過了好幾個月……最後,我對自己說:‘你睡吧,漢裏,如果你除了等死之外沒有什麼別的指望了,不如好好利用你剩下的這一點時間。你一直想在你死以前環遊世界,所以如果你還想這樣做的話,隻有現在就去做了。’
“當我對那幾位醫生說,我要環遊世界,我自己會一天洗兩次胃的時候,他們都大吃一驚。不可能的,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這種事。他們警告我說’,如果我開始環遊世界,我就隻有葬在海裏了。‘不,我不會的。’我回答說,‘我已經答應過我的親友,我要葬在尼布雷斯卡州我們老家的墓園裏,所以我打算把我的棺材隨身帶著。’
“我去買了一具棺材,把它運上船,然後和輪船公司安排好,萬一我去世的話,就把我的屍體放在冷凍艙裏,一直到回老家的時候。我開始踏上旅程,心裏隻想著奧瑪開儼的一首詩。
啊,在我們零落為泥之前,
豈能辜負,不拚作一生歡,
物化為泥,永寂黃泉下,
沒酒、沒弦、沒歌伎,而且沒明天。
“我從洛杉磯上了亞當斯總統號的船向東方航行的時候,就覺得好多了,漸漸地不再吃藥,也不再洗胃。不久之後,任何食物都能吃了——甚至包括許多奇奇怪怪的當地食品和調味品。這些別人都說我吃了一定會送命的。幾個禮拜過去之後,我甚至可以抽長長的黑雪茄,喝幾杯老酒。多年來我從來沒有這樣享受過。我們在印度洋上碰到季風,在太平洋上遇到台風。這種事情要是害怕,也會讓我躺進棺材裏的,可是我卻從這次冒險中得到很大的樂趣。
“我在船上和他們玩遊戲、唱歌、交新朋友,晚上聊到半夜。到了中國和印度之後,我發現我回去之後要料理的私事,跟在東方所見到的貧窮與饑餓比起來,簡直像是天堂跟地獄之比。我中止了所有無聊的擔憂,覺得非常的舒服。回到美國之後,我的體重增加了90磅,幾乎完全忘記了我曾患過胃潰瘍。我這一生中從沒有覺得這麼舒服。我回去後一天也沒再病過。”
艾爾·漢裏告訴我,他發現他是在下意識裏應用了威利·卡瑞爾征服憂慮的辦法。
讓我們看看其他人怎樣利用威利·卡瑞爾的萬靈公式,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下麵就是一個例子。這是以前我的一個學生——目前他是一名紐約油商——所做過的事情:
“有人勒索我,”他說,“我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我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電影以外的現實生活裏——可是我真的是被勒索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主管的那個石油公司,有好幾輛運油的卡車和好些司機。在那段時期,物價管理委員會的條例是很嚴格的,我們所能送給每一個顧客的油量也都有限製。我起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好像有一些運貨員減少我們固定顧客的油量,把偷下來的賣給一些他們的顧客。
“有一天,有個自稱政府調查員的人來看我,跟我索要紅包。他說,他掌握我們運貨員舞弊的證據。並以此要挾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要把證據轉交給地方檢察官。這時候,我才發現公司有這種非法的買賣。
“當然,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少跟我個人無關。但是我也知道法律規定,公司應該為員工的行為負責。還有,萬一案子打到法院去,上了報紙,這種壞名聲就會毀了我的生意。我對自己的生意非常驕傲——我父親在24年前為此打下了基礎。
“我生病了,三天三夜吃不下睡不著。我一直在那件事情裏麵打轉。我是該付那筆錢——5000美金,還是該跟那個人說,你愛怎麼幹就怎麼幹吧?我一直決定不下,每天晚上都在噩夢中度過。
“在事情發生後的某一個禮拜天的晚上,我碰巧拿起一本叫做《如何不再憂慮》的小書,這是我去聽卡耐基公開演說時拿到的。我讀到威利·卡瑞爾的故事,裏麵說:‘麵對最壞的情況。’於是我問自己:‘如果我不肯付錢,那個勒索者把證據交給地檢處的話,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是什麼呢?’
“答案是:‘毀了我的生意——最壞就是如此。我不會被送進監獄。可能發生的,隻是我會被這件事毀了。’
“於是我對自己說:‘好了,生意即使毀了,但我心理上可以接受這點,接下去又會怎樣呢?’
“嗯,我的生意毀了之後,也許得去另外找份工作。這也不壞,我對石油知道得很多——有幾家大公司可能會樂意雇用我……我開始覺得好過多了。三天三夜之後,我的那份憂慮開始消散了。我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而意外地,我居然能夠開始思考了。
“我清醒地看出第三步——改善最壞的情況。就在我想解決方法的時候,一個全新的局麵展現在我的麵前:如果我把整個情況告訴我的律師,他可能會幫我找到一條我一直沒有想到的路子。這乍聽起來很笨,因為我起先一直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原先一直沒有好好思想,隻是一味在擔心。我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清早就去見我的律師,接著我上了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