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是一個漫長的時期,當你覺得漫長的時候它就會更漫長。
林詠思為了不讓它那麼漫長,於是就沒有回家在外找了一個暑假工,不是進廠的的那種,而是坐辦公室。
雖然工資很少,但是比廠裏要舒服多了,整天打電話製表格就是他的工作內容。
但他沒有在這裏麵找到樂趣,因為他對這些沒有興趣。
雖然這裏比廠裏舒服,但也隻是環境上的舒服,所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區別,每天都得是準時上班按時加班,都是枯燥得令人心情死沉。
林詠思提前幾天就到了學校,因為他暑假中上班的地方和學校在同一個城市。
現在的天氣很熱,流金鑠石,所以很少有願意來那麼早享受著學校裏的如熬似煎。
不過校車倒是頻繁出入,帶來一群群新生前來,幾乎都是麵容興奮,不管這所學校是不是他們心中所期盼的,但到了大學之後總會有那麼一種喜悅。
就像是度過了重重荊棘後,終於來到了幻想中的天堂。
當然他們現在還沒發現天堂中的黑暗部分。
蕭立和萬從飛沒過幾天也都到了,不過萬從飛的麵貌讓林詠思有點…瞠目結舌。
“萬從飛…你這是…被拐賣到山西窯洞裏麵挖礦了麼?”蕭立盯著萬從飛那張臉,突然想起了一首歌——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辨忠奸~~
林詠思也在想著萬從飛暑假裏麵到底經曆了怎樣慘絕人寰的折磨。
“你們不懂,”萬從飛不但不為自己的麵貌感到心痛,反而有一種自鳴得意,“這才是男人該有的膚色!多麼性感!多麼誘人!”
林詠思不知道這樣黝黑的膚色哪裏性感了,他走錯大洲了吧!非洲的膚色放到亞洲就已經不是誘人而是誘人病發了好吧!
何況萬從飛還隻有非洲的膚色,沒有非洲的那種大塊頭,看起來就像一隻染了黑熊毛色但依舊瘦骨如柴的猴子。
“你暑假每天都伸長了脖子來等太陽的恩澤麼?”蕭立不忍看他,覺得這對他的五官和五髒都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我暑假每天都在太陽最興奮的時候躺在外麵,然後感受著皮膚的變化。”萬從飛緩緩地說,像是很懷念那種感覺。
“你暑假兩個多月就費心盡力地將自己改造成了……”林詠思猶豫著有什麼動物或者漫畫人物可以用來比喻現在的萬從飛,最後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有什麼東西,於是繼續說,“兩個多月…如此的改頭換麵,你是打算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了嗎?”
“不,我的事業剛剛開始!”萬從飛一口否定,誓要將花間派重歸輝煌!
“輝煌的事業!”蕭立衝著萬從飛豎著拇指,對他這種不惜革麵也要投身事業的精神由衷地佩服。
“一起去吃飯吧!”蕭立開口,算是他們這個宿舍新一學年的第一次聚會。
“希望食堂大媽能可憐我多一點。”萬從飛說著,表示答應了。
“除非你願意將大媽也看成是你們花間派的目標。”林詠思合上電腦,站起來整了整衣服。
操場上有著穿著廉價軍裝的學生在軍訓,像是在軍姿,大部分人都雙肩後張挺胸抬頭雙手緊貼褲縫線。
年輕的教官在圍著他們轉悠,其實這些教官的年齡比這些學生大不了多少,所以在閑下來的時候還能一起聊天遊戲。
林詠思看著這一幕,感覺似曾相識。
作為一名大一新生,林詠思對這所學校是有點憧憬和對未知的迷茫的。畢竟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課程都是需要他逐漸麵對和接受的。
像一隻家寵,在回歸草原和自由的時候總要學會搶食和藏身的。
當然,在大多數時間他是不至於去搶食或者藏身的,畢竟又不是在玩饑餓遊戲。
沒上大學之前,林詠思印象中的大學是富帥信步遊庭品茶賞花,富美儀靜體閑柔情綽態。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富帥雖少但也存在,富美富態但也可愛。然後在軍訓中還是山裏的孩紙最是自由自在。
他們高中也是有軍訓的,一周的時間對他們來說是無法磨滅的痛苦。七天之痛盡管比不上七年之癢也是足夠讓他們牢記終生的。就是教官忘了是什麼樣子了,想來也是中規中矩,要不然也不會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