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點點頭:“既然如此,鄧州有個羯族的商人名叫石滿,你拿我的親筆信去,委托他出塞購買蒙古馬。”他又笑眯眯地拍拍胡車兒的肩:“你把挑選良馬的方法告訴他,等買回馬匹之後,包括放牧、配種、馴養這些事情就都交給你了,好好幹,我很看好你哦。”
胡車兒被他拍了幾下,似乎骨頭都輕了幾兩。他如今已是有族難回,在漢人的世界裏要是不找個靠山,終究還是顛沛流離,連母親病重也無錢醫治。秋明既然有意收留,胡車兒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攜信回鄧州尋石滿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長安城的形勢愈加危急了,而且韓遂還分兵四處劫掠,想要搶收秋糧以備軍需。不料司馬懿早就防到他這手,提前在麥熟之田埋伏下引火之物,隻等涼州軍入便令死士放火,不知燒死了多少叛軍,焦臭之息數日不散。
不過這樣一來,長安也沒有了糧食來源,而且附近逃難入城的百姓又眾,每日的糧食消耗倒比城外的叛軍還要多了。目前鍾繇已經實行了嚴格的配給製,不過估計也是撐不了多久,萬一逼迫太甚激起民變,饑民獻城投降那可就遭了。
由於叛軍圍城日緊,龍組密探收集和傳遞消息已經不象以前那樣順利,不過凡是收到的消息,秋明都會第一時間報與皇甫嵩知道。可皇甫嵩往往隻略看一眼便束之高閣,依舊是不緊不慢地練著他的兵。
秋明雖然著急上火,可是皇甫嵩卻仿佛完全置身事外毫不動容,秋明發作不得,隻好自己生著悶氣。這樣來去了幾次,他連軍營都不大願意去了,隻在家裏和程昱他們在沙盤上點點劃劃。
老實起來,秋明對長安遠不如洛陽那樣熟悉,所以這個沙盤也隻是略具模樣而已。不過田豐隻看了一眼就拊掌大笑道:“原來皇甫車騎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怪不得一直按兵不動呢。”
看見程昱和沮授都點頭認可,秋明有些急了:“你們看出來什麼了?給我聽聽嘛。”
田豐在沙盤上畫了個大圈子:“我雖然沒到過長安,不過從沙盤上看來,長安八麵環山,惟有幾道關隘可以通行。東有函穀、南有武關、西有散關、北有蕭關,正是個然的口袋陣,若是把四麵袋口紮緊,中間的叛軍又在長安城下撞得頭破血流,當真是甕中捉鱉,不費吹灰之力。”
沮授歎道:“皇甫車騎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將之首,此計若能成功,叛軍困死關中不能走脫一個,則涼州之亂可迎刃而解,百十年不會再起刀兵。”
秋明對著沙盤看了許久:“此計雖妙,卻大是凶險,若叛軍先攻下長安,得了立足之地,那麼口袋紮得越緊,對方就越容易脫穎而出。”
程昱笑了笑正要話,周泰走了進來:“有客來訪”,完還朝秋明擠了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