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所為何事。”蘇靳慕道。
“香兒過幾日想出宮一趟。”墨香兒道。
蘇靳慕並未追問緣由便點頭應允了。
想著自己終究會離開,想著韓覺對自己的照顧。墨香兒心裏已經有所打算,她想替韓覺完成他的心願。墨香兒知道,韓覺定是在這些年中尋找過楊肌,之所以沒有半點消息,全是因為韓坊的阻撓。宮中韓坊的劍門令幾乎都是慕容曉的眼線,韓覺稍有動靜,定然會有消息傳入韓坊,長此以往,怕是沒有找到楊肌的可能。
墨香兒思來想去,這件事情隻有自己暗自派人找尋,或許才是萬全之策。可是自己在這北國無一眼線也無一法子。就在墨香兒輾轉難眠時,她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人。如今能求助的人似乎隻有二王爺一人。
可自己與他不過幾麵之緣,更談不上認識。加之自己還是將軍府的人,不答應請求是小,一旦造成將軍府誤會則是大事了。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定然會幫她,而且他定然會守住這個秘密。
在整個北國,隻有蘇承慶手下的密探門可以找到楊肌。密探門的探子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隻要是存活在世的人,密探門就有方法可以傳回信息。
可是蘇承慶稱病在府,已經許久沒近這王宮中了。怎樣才能見到他呢?縝密思索幾日以後,墨香兒已經有所眉目了。
“姑娘,您要找的人已經到了。”
老頭拿了賞錢便匆匆合上了門。
四個男子互相打量之後便看向墨香兒。四個人身上無一例外都有濃重的市井之氣,其中一個人的身上還帶著濃烈的酒味。
墨香兒帶著皂紗,她輕撫茶杯道:“事成之後,這些便都是你們的。”
墨香兒將眼前的箱子打開,裏麵裝滿了錢幣珍寶。四個人的手紛紛伸了過來。
墨香兒收回箱子道:“隻有十天時間。”
這四個人都是剛剛出獄的飛賊,現在手上急需錢財,如今得了這麼一個輕鬆自在的差事,自然辦起事來極其上心。他們的差事便是跟蹤蘇承慶,了解蘇承慶每日去往哪裏,所遇何人。
“戲閣?”
墨香兒將書信焚燒掉。
蘇承慶如期而至,墨香兒在閣樓上看著蘇承慶坐在了對麵,有些放下心來。
墨香兒按計劃行事,混入了戲班當中。
蘇承慶看戲有一個習慣,他喜獨自欣賞,遇到好戲是更是出手闊綽,戲班裏的人都喜他來看戲。墨香兒為此還特意多給了這些戲子些錢幣。
“公子,請賞戲。”戲閣閣主關門道。
蘇承慶盤腿坐著,臉上並無太多表情。
戲罷,蘇承慶看向桌上的錢幣。
“多謝公子。”
所有人領著賞錢笑顏離去。隻剩下墨香兒呆在一角。她抬眼看向蘇承慶。
“如此大費周章來見我,所為何事?”蘇承慶淡淡道。
墨香兒自然是知道為何蘇承慶會稱病,慶王府豢養的死士已達千人,蘇靳慕已經察覺,他明智的做法自然是退後一步。
可是隻有蘇承慶自己知道,他是以退為進。
“墨香兒參加二王爺。”墨香兒行李道。
蘇承慶示意她坐下來。其實他早就已經發現了墨香兒派人跟蹤自己,隻是他想知道墨香兒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隻是沒想到墨香兒會出現在一個戲閣之中。當看到墨香兒出現在戲閣之中的時候,他便有所警覺了,看她如此煞費苦心,他便放下警惕。他心中已然知曉她不是蘇靳慕派來監視自己的人。
“二王爺,墨香兒有一事相求。”墨香兒道。
蘇承慶並未看向墨香兒,他輕酌一杯酒道:“不必拐彎抹角。”
墨香兒吸進一口氣道:“請二王爺幫我查到一個人的行蹤。”
蘇承慶手中的杯子頓了頓道:“何人?”
墨香兒將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蘇承慶看了一眼道:“你可知道讓密探門辦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墨香兒點了點頭。其實她心中早就明白,要讓密探門辦事,自己一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隻是韓覺待她如摯友,能夠找到楊肌的下落,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回吧。”蘇承慶道。
墨香兒心中歡喜不已,蘇承慶竟然答應了。
“謝二王爺。”墨香兒欣喜道。
“你可知道這個代價是什麼?”蘇承慶冷冷道。
“無論代價是什麼,香兒都不會後悔。”
“難道你也不怕將軍府的人誤會?”蘇承慶追問。
墨香兒看向他,不知如何回答。
“緘口不言。”蘇承慶目視前方道。
墨香兒眼波流轉。他,他會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可是一切怎會如此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