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第九節、風起雲湧—眉州有女劍驚魂(1 / 1)

海文文盯住了他,譏嘲地說道:“說得那麼仗義,依我看,你不過是看上了她的美色,想打人家的主意,是不是?”徐承誌被她說得難為情,未置答辭。海文文見他即不分辨又不掩飾,心下恚怒地忖道:“可憐我為了他擔驚受怕,寢食不安,他的心裏卻隻惦記著別的女子。這樣的人對他好有什麼用?”想到這裏難抑心酸,險些流下淚來,一甩手,轉身就走。

徐承誌一愣,說道:“你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你要去哪裏?”自後追了上去。

海文文隻顧往外走,伸手拉開了房門。突然間,寒芒映麵,一把長劍朝著她的咽喉刺到。她一聲驚呼,竭力向後仰身閃避。徐承誌打眼瞧見神無月舉劍衝進房中,驚駭之極,順手抱住向後退來的海文文,帶著她一起向旁躲閃,急切間來不及取劍,抓起一隻圓凳招架神無月的長劍。神無月冷哼一聲,奪命劍似閃電一般刺出,劍法迅捷,淩厲到了極點,“哢嚓”一聲劈碎了圓凳。

海文文急忙從徐承誌的懷抱中掙脫出來,這工夫來不及說話,隻朝他瞪了一眼,說不清她那眼神到底是責怨多些,還是羞澀多些。

神無月連出數劍都是刺向海文文,劍法快得叫人無從招架,若不是徐承誌舍命把身體擋在海文文身前,海文文早已中劍殞命,決計躲不過這麼多下辣招。說來也怪,每當徐承誌擋在海文文和神無月中間,神無月的劍就刺不下去,好像似她這樣冷血無情的劍客也有狠不下心,下不了手的對象。神無月幾次將要刺中海文文,都被他從中阻擋住了,不覺心生妒意,因妒而怒,下手更加辛辣,狠毒。驀地裏劍芒閃耀,長劍中宮直進,刺向徐承誌胸口,徐承誌閃身相避時,她的劍快捷無倫的調轉方向,又一次刺向海文文,劍身激震,微微發出嗤嗤聲響,足見這一劍去勢勁疾非常。

海文文心膽俱寒,像被繩子縛住了一樣,定在原地不能躲閃。徐承誌大駭,不顧一切的搶上前來,拚著斷腕之厄,伸手抓向神無月的劍尖,口中呼道:“文文快逃,不用管我。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她。”手已抓上了劍尖。

神無月隻須把劍往回一抽,就可以削斷他的手指,廢掉他這隻手。可她沒有抽劍,飛起一腳,把他踢了個筋鬥。

海文文總算得空,抽出佩劍,施展出九靈劍法和神無月對拆了兩招,閃身躍出房間,神無月冷哼一聲,追了出去。

徐承誌也抓起寶劍,飛身出房,和海文文一起對付神無月。三人三劍,性命相拚,打得十分激烈。

說來不巧,厲幽塚幫主鬼娘娘杜二三和她的男伴也在這間客棧裏,聽得外麵喧嚷,就推開窗戶,瞧是什麼人在庭中打架。這一瞧,杜二三不禁發笑,說道:“怎麼又是這個野小子?他分明被我以毒磷所傷,按理說早該死掉了,不光沒死,反而更活勢了,真是怪事!”

她的男伴問她道:“你認得他們?”杜二三道:“那個蒙麵女子正是我們要接頭的人,是大雲寺睦月大師坐下的傳令使者之一。另外兩人是冥王教的。其中那個生得很高大的年輕人,在我帶人攻打大風寨的時候,曾經會過,好像是叫做徐承誌。”

她的男伴聽了,嘴角露出一個陰邪的笑容,道:“是他?我找了他很久了,原來他躲在這裏。”

杜二三問道:“你為何要找他?”

她的男伴笑了一下,道:“因為他是反賊徐敬業的兒子。幾年以前,我跟同周大人去嶺南捉拿徐敬業殘黨,本來可以捉到他。可是出了意外,不僅被他逃脫了,還折損了不少人馬。”

杜二三聽得格格直笑,笑道:“連你馬大人做事也有失手的時候嗎?”

此人正是在嶺南白寬近郊殺死陸劍夫等人的大理寺緝捕使臣馬堅。此番奉命到西蜀辦事,不知怎麼和鬼娘娘杜二三勾搭在一起了。

徐承誌和海文文正自力鬥神無月。忽然發覺身後有人,待他看清那二人一個是杜二三,另一個是當年結下血海深仇的大理寺鷹犬馬堅之時,心裏登時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就是拚上一條命也沒什麼。可是,海文文怎麼辦?他向海文文望了一眼,心裏說:“看樣子,她是不會舍下我,一個人逃走的。怎麼可以讓她為了我死掉呢?”大聲呼道:“文文,我又有仇人來了,你趕快走吧,不要白白地搭上性命。你要是答應我,我就可以放下心,放手一搏,死也死得安心痛快!”

海文文也看到了杜二三和馬堅,大聲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要死死在一塊,我心甘情願,你有什麼不痛快?”

杜二三望著馬堅,問道:“你要出手嗎?還是我來?”馬堅道:“娘子隻管歇著,這種動粗的事,當然是要由男人來做。”說著縱身上前去。杜二三妖媚的笑了笑,朝著他說道:“你真是會體貼人,娘娘我這輩子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