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第十二節烏飛兔走—初上聖壇居石陵(1 / 1)

薛寶兒看見朱、彭二人對徐承誌恭敬有加,口口聲聲“小主公”,心想他父親是大將軍、大都督,威風不小,將來他是不是也會當大將軍?不知不覺,口角上揚,獨個兒笑了起來。忽聽徐承誌道:“寶兒,你光傻笑,朱大叔和彭大叔都走了,你也不替我送一送他們。”她一驚,回過神來,忙追到門口,朝著朱橫和彭仝彎腰鞠躬,道:“兩位大叔請走好。”回了屋,笑嗬嗬地朝著徐承誌拜了一拜,道:“小主公叫我送客,我送了,小主公還有什麼吩咐?”神態調皮可愛。徐承誌明知她在逗他開心,卻裝不察,道:“沒事了,你下去吧。”像使喚下人。

薛寶兒嘴一撅,道:“嘿!你還真擺起做主子的架子來了,我跟你說,你就是真當了大將軍,指揮得千軍萬馬,也休想欺負我,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那個假扮瘸子,和我一起偷人東西的小鬼頭。你要是欺負我,可要當心了,要不就這樣,反正你這條腿已經傷了,你幹脆讓我把他砍斷,你就一輩子也下不了地,走不了路,我一輩子守在你身邊,全心全意地照顧你。”

徐承誌嚇了一跳,道:“好厲害!這些話我都記下了,今後決不欺負你就是了。”

薛寶兒道:“有時候,你不覺得是在欺負我,可是,我覺得你是在欺負我,受了氣,那也不行。”

徐承誌吐了一下舌頭,道:“我做錯事,你隻管說我,不一定非要敲斷我的腿呀。好啦!反正弄不明白你在想什麼,都依你就是了。”薛寶兒這才開心,道:“承誌哥哥,你可不知道人家心裏多麼喜歡你,隻怕你不喜歡人家。”徐承誌道:“我怎麼不喜歡你,隻是你不知道。”薛寶兒臉上一紅,道:“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你好好的養傷,偷來的令牌已經還回去了,我哪也不去,隻在這裏照顧你。”

徐承誌在石獅堡養傷,一晃兒過了月餘,這一日,忽聞一報,西蜀大幫四合幫在沱水的天水寨一夜之間被人攻破,四合幫幫主齊天鵬、風十娘等人受擒,殘餘幫眾僂羅皆盡逃散。

石英英來把這個訊息告知了徐承誌,道:“看跡象,多半又是朝廷籠絡的那一夥人幹的。”

徐承誌道:“還有可能是大雲寺的手段。總之,四合幫一滅,西蜀就隻剩下冥王教、九靈教和貴堡了。令尊有何打算?”

石英英道:“朝廷真正要對付的是冥王教,石獅堡乃是冥王教的分支,朝廷自是不會放過我們。但以我石獅堡一堡之力,實在難以抵擋支撐,家嚴正與曲道長、風法王商議,及早動身,上聖壇九重頂,恐怕就在這一兩日之內,請徐兄弟也有個準備。”

徐承誌足踝的傷尚未痊癒,他的傷要是好了的話,他便要去沱水打聽齊巧兒、土虎、土豹一幹人的安危下落,然後設法找到朱橫和彭仝,與二人一起去嶺南貓兒山。他很為齊巧兒擔憂,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想托石英英打聽消息,可是石獅堡也正麵臨危難,人心惶惶,他如何開得了口,空自憂急罷了。隻得做跟隨石獅堡的人一起西遷去冥王教聖壇九重頂的打算。

石英英讓徐承誌做準備的時候,實際上石獅堡中已經開始遣散家中下人,打點行裝車輛了,專等九靈教的回音,石法和楚異時有了約定,兩家一起重返九重頂,免得回去以後,受東冥法王波間神尼排擠。

等了數日,總算有了消息,九靈教已經先行上路了。石法便吩咐家人和弟子動身啟程。

徐承誌腿傷雖未大好,但已經可以下床走動,勉強也可以乘馬。石家的馬廄有馬匹上百頭,石英英挑了兩匹好的,分贈給徐承誌和薛寶兒。上了路以後,石劍英和石英英各自帶著一些人走在女眷們乘坐的馬車和載物的騾車的前後,負責警衛。徐承誌便和英英做伴,走在後麵。他二人性情相投,一路談天說地,暢論古今英雄,減消了不少行遠路的乏躁。

這一日路上,石英英偶爾看見幾隻翠鳥穿過大路飛進了路邊的樹林當中,離得很遠也能聽見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他忽生一想,叫人拿著網套去捉鳥。徐承誌取笑他“你要閑出屁了!”石英英含笑不語。等得家丁捉了兩隻紅嘴兒翠羽的鳥兒回來,他用紅繩栓住鳥腿,交給家丁,吩咐道:“快拿給魏姑娘,看她開不開心。”徐承誌恍然明白,哈哈大笑,嘲道:“原來是想討女子歡心!那位魏姑娘一定是貌若天仙的絕色佳麗了。”石英英道:“徐兄見笑了,兄弟這個年紀,早該成家娶妻了,可我至今不成家,就是因為這個女子。”

徐承誌心裏覺得奇怪,細問內中情由。

石英英忽而問道:“徐兄曾在京中住過嗎?”

徐承誌道:“我尚小的時候,曾隨家嚴入京小住過一段時間,你為何問這個?那位魏姑娘是京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