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第十一節烏飛兔走—初上聖壇居石陵(1 / 1)

徐承誌請朱橫和彭仝坐下來說話,道:“我前些日子去過四合幫大金寨,得知鄧師父為刺客所傷,很是為他擔心。因此一路趕到眉州,打聽恩師和你們兩位的行蹤。”朱橫道:“我們這幾天去了旁處。鄧先生受傷那件事,說來真是驚險不過。那個女刺客卻是有來由的,小主公知道她是誰嗎?”

徐承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她就是我們逃在嶺南循州那個莊上的小姑娘,閨名叫孔豆凡,現下成了大雲寺的刺客,綽號神無月。頭一段時間,我偶然遇見此女追殺一對姓章的母子,手段殘忍非常。”

朱橫、彭仝齊聲驚呼:“說的可是河東節度使章更的渾家和兒子嗎?”

徐承誌點了點頭,道:“千裏追殺,到底被她找到了,屠豬殺狗似的用劍刺死了。”

朱橫歎道:“此女雖然太殘忍,卻也怨不得她。她刺殺鄧先生也是因為那一年的舊仇。”於是就把當年的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徐承誌聽罷,失神良久,道:“那章解和索氏設計想要捉住你們,送給大酷吏索元禮,來換他的榮華富貴,卻不想被你們走脫了,鬧了個竹籃子挑水兩頭空,隻剩下那個小姑娘孔豆凡,他定要使盡惡毒手段拷打折磨來泄氣了。可憐了那麼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彭仝歎了口氣,道:“這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可以的話,我真想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使她平消心中的仇恨。”

徐承誌道:“那也不必,我見此女良心未泯,倘若曉以道理,當能化解她的仇恨。二位不知,這次正是她出手相救,我才得以活命。”

朱橫、彭仝均大感意外,道:“她救了小主公?”

徐承誌把神無月救他的事大略講了一遍,最後說道:“我下次再見到她時,會想辦法說服她今後不再行刺鄧師父和你二位。”

朱橫、彭仝聞言,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開顏笑道:“那就拜托小主公了。你不知,我們被她追殺,整天提心吊膽,夜裏睡覺都會驚醒,哪有片刻安生?這種喘了上口氣,不知還有沒有下口氣的滋味兒,實在是生不如死啊。”

薛寶兒去了半個多時辰就轉了回來,笑嗬嗬地說道:“楚異時是個大好人,不但沒責備我一句,從始到終都對我客客氣氣,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徐承誌問她令牌還了嗎?薛寶兒道:“我本不想還給他,可是不還怎麼辦,我舍不得丟下你在這裏,一個人遛走的。”這句女兒家的心裏話,不經意說出口來,這時朱橫、彭仝都還在,可把她羞得滿臉通紅,半天不敢抬眼看人。

徐承誌聽她說已把令牌還回去了,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輕鬆了許多。

薛寶兒道:“我聽見我師父和他們在商議對抗朝廷的對策,或許石獅堡和九靈教會回聖壇九重頂,那樣的話,我自然是要跟隨我師父去……”她說到這裏,望了望朱橫和彭仝,然後又望向徐承誌。

徐承誌省得她的心思,自也舍不得離她而去,可他心裏確實有同朱橫、彭仝一起去嶺南的打算。

他還沒開口,薛寶兒已經看出了他的猶豫,急忙說道:“你傷成這樣,一時半會兒哪就能養好傷?總不能讓朱大叔和彭大叔抬著你走。依我看,你還是先安下心來把傷養好,等你養好了傷,要去嶺南也好,嶺北也罷,誰能綁住你不讓你去麼?”徐承誌心想,怕就怕你呀。

朱橫、彭仝道:“小主公,非我二人不願相伴左右,鄧先生吩咐我們聯絡四合幫,眼下正打算再去一趟沱水,聽他們大當家的回複。朝廷鷹犬眾多,遍佈市井鄉間,很不安全,帶你同行,實在照應不了。還是這位姑娘想得周全,小主公留在此間安心養傷,等大癒,就去嶺南找我們,我們在貓兒山翹首相待。”

徐承誌自知自己傷得不輕,歎道:“才得相遇,又要分別,當真叫人神傷。二位請多保重,待我傷癒,便去尋你們。見到鄧師父,請代我問候。”

朱橫道:“小主公也多保重!”接著又道:“小主公,我二人到這石獅堡來,所為何事,小主公可知道?”

徐承誌略加思索,點頭道:“是想和石獅堡結盟嗎?”

朱橫道:“不錯!但是鄧先生之意更深,要通過石獅堡與深處祁連山中的冥王教總壇結成盟友,對抗朝廷。”彭仝道:“小主公此次救了石獅堡的人,他們對你感恩戴德,小主公能否從中調處,做成這件事?”

徐承誌道:“我尚未見過石獅堡堡主,隻怕我人微言輕,難當大任。不過,既是為了對抗朝廷,我自當全力施為。等我去貓兒山時,就把石堡主的回複帶去。”

朱橫、彭仝聽罷,麵露振奮之色,道:“小主公要是做成此事,那可是大功一件,鄧先生也會高興的。我二人今日見到小主公,就像又見到了當年的舊主大都督,心裏生出了許多希望。今後無論做什麼事都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