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第十七節烏飛兔走—初上聖壇居石陵(1 / 1)

石陵老兒道:“他開創九靈教之初,把我從聖壇擄了去,逼著我為他佈置機關,陣法。出入九靈穀的方法,除了九靈教的人之外,就隻有我曉得。我和小妹子那一年義結金蘭,成為一時佳話。你去九靈穀做壞事,他們自然要懷疑我把地圖給了你。”

薛寶兒道:“是小妹連累了老哥哥,我給老哥哥賠禮了。老哥哥現在沒事了,請跟我們一起回聖壇吧。”

石陵老兒開心地道:“我可以回去了嗎?老實說我可真舍不得我那個老窩,小妹子和這位小兄弟一定和我一起住一段時日,咱們親近親近。”

二人帶著石陵老叟彙合了石獅堡的人馬,又向西北行了三四天,終於到了祁連山。遙望那重山峻嶺,隻見層崖刺天,雲煙縹緲,那天地造化的威勢,直令人生出一種不可向邇之惑。一行車馬順著蜿蜒的山路入山,山山峻嶺間更有數不盡的絕麗景色,白毛野猿,花鹿成群,偶有仙鶴自雲霧間顯姿,振翅掠過翠峰。

入山行了大半日,薛寶兒對徐承誌講道:“此地已是聖壇地界。九重頂在山深處,此去尚有五十裏。因道路險峻難涉,每逢年節,自遠方趕來膜拜神尊的信者就在此止步,麵朝北方的大山拜伏祈禱。”徐承誌聽說還有五十裏遠,不覺啞然。

山路盡,變作棧道,一麵是山壁,一麵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莫說是血肉之軀,即便是鐵人銅人,掉了下去,也要摔成十截八段,車馬行進得更緩慢了。時天色已完,一行人就在山路間紮營路宿。

翌日一早,山間起了大霧,車馬無法前行,女眷們被迫下車步行,不免要抱怨沒有準備轎子。那時,卻見一隊人馬冒著大霧走來。石劍英來向石法稟報說先他們石獅堡來到聖壇的九靈教派人送來二十座軟轎。石法知道女眷們都在抱怨沒給她們預備轎子,九靈教想得到這些,特地送來,心中著實感激,說道:“這麼大的霧,我們走得不容易,他們送轎子來也必不易,快替我向人家道謝。”

石獅堡受領了轎子,女眷們有了轎子坐,皆大歡喜。又行了半日,到了午間,忽而又走來一隊人馬,當頭的人發聲喊道:“是石獅堡的朋友嗎?小可九靈教正堂赴幽堂主程子奇奉了教主之命,特送十擔膳食,萬望笑納。”

石法聽得九靈教主楚予公又有賜贈,而且是派了正堂堂主送來,又想看一看鼎鼎大名的九靈教赴幽堂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敢輕慢,親自上前拜領。見那赴幽堂主居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禁甚是驚訝。心想素聞九靈教赴幽堂高手如雲,精英輩出,堂主之位僅次於教主。何以會讓一個年輕人擔此要職?

程子奇下了馬,向石法抱拳作揖,朗聲說道:“小可奉家祖差遣,謹向石堡主請安問好。”

石法抱拳還禮,道:“多承楚公厚意眷顧,石某甚感榮寵,這裏先行謝過,待明日見得他老人家,石某自當親自拜謝。”

程子奇哈哈一笑,道:“石堡主不必客氣,九靈與石獅一木雙枝,本是一家。我們先到這裏兩日,知道路上有此不便,家祖吩咐道,不要讓後麵來的朋友也和我們一樣沒轎子坐,餓著肚子。我們一到山上,馬上就做了轎子和飲食,這兩日每天到路上來等候。”

石法躬身行禮致謝。說話間,曲義房和風子牙也來到了近前。風子牙叫道:“兀那沒伸量的,是你自報赴幽堂堂主麼?”

程子奇循聲望去,眼睛一亮,迎上幾步,唱喏行禮道:“晚輩新近忝任赴幽堂主,程子奇便是。恭迎法王,華陽真人尊駕。”

曲義房微微點頭。風子牙不落髒腑,說道:“說得什麼諢話,你這小子怎麼當得了赴幽堂主?”

程子奇不矜不伐,不卑不亢,答道:“如假包換,晚輩正是赴幽堂主。待法王到得山上,見得家祖,便見分曉。”

風子牙還是不信地搖了搖頭,咕噥道:“青屁股的小子有什麼本領,莫不是楚老兒老昏了頭?”

薛寶兒到了近前,插口說道:“風老爺子,我看你才老昏了頭,你難道沒聽見他口中稱呼楚老爺子作‘家祖’麼?我猜他多半是娶了楚三姐兒的女兒楚金鈴,做了楚老爺子的孫女婿。”

程子奇先看見薛寶兒,又看見了徐承誌,哈哈一笑,說道:“想必這位就是闖入九靈穀大膽行盜的薛寶兒姑娘了。”

薛寶兒道:“啊!不錯,就是本姑娘,你待要怎的?”

程子奇笑道:“姑娘莫要誤會,小可實在沒有責怪姑娘的意思。非僅如此,還很佩服姑娘的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