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這片地。
街道的兩側,燈火通明。這是關東縣城最輝煌的街道。
邁著穩健的步伐,沉穩的走在這條街道上。
看著街道上的繁華,餘亮微微歎了一口氣,“在這樣的年代,又有什麼地方能如這樣的繁華呢,世事滄桑。”
賊五看著麵前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些店鋪麵前掛著的兩盞大燈籠,沒有回應他的話,他心中掛牽著另外一位,春香閣,世人都說春香閣是一個妓院,風塵的地方,從裏麵出生的女子都是風塵女子,一夜換幾個丈夫那都是實屬正常的事兒。
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風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話;
世間多癡男癡女,癡心癡夢,況複多癡情癡意,是幾輩癡人。
這副楹聯,已然是風月場所的真實寫照,那所謂的佳人佳事,不用我說都知道是什麼。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賊五仰頭長歎,緩緩開口。
餘亮聞言一愣,之前他總是覺得賊五是那種不修邊幅的人,行為輕佻,可曾幾何許他變得這般的落寞,好一個就中更有癡兒女。他不禁從詩句中聯想到什麼,“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有些事兒強求不來,有些事兒躲不掉,到不如不想,不如不念,不如不看,順其自然罷了。”
那段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不禁苦笑一番,喃喃道:“真的會做到順其自然嗎?”
拍了拍賊五的肩膀,然後背起米蘭,腳下抹油般的竄了出去,竟如離弦的箭,“走著勒,看看誰先跑到那兒。”
賊五的眼中還有些黯然,但隨即便是爽朗一笑,“你這背上還背上一個,就敢跟我比腳力,簡直是找死勒。”
“我就怕你追不到我,哈哈。”
前方,某個人群中傳來餘亮的聲音。
“等著。”
說著,賊五也是一笑,身子便是竄了出去,速度絲毫不比餘亮慢,也是餘亮背上背了一個,這腳步自然而然要比正常發揮出來要慢上幾許,而賊五的腳力雖不如餘亮,但因此緣故,倒也是和餘亮不逞多讓。
某處枯樹的樹梢上掛著一隻鳥兒,也叫不出來這鳥兒叫啥名字,它審視著街道上一切,忽然拍動了翅膀飛走了。
冷風微微拂動。
這是關東縣城最為繁忙的街道,街道上人群十分的擁擠,盡管夜色已晚,這裏依舊是燈火通明的,但與此相鄰的幾條街的街道上估計是落寞蕭條的場景,一個縣城往往都會出現這樣的反差的,就好比一個市中心和一個郊外的地兒。
而事實是,這條繁忙街道上大部分都是有些穿著軍裝的人,還有一些日本鬼子。
這些穿著軍裝的人便是日滿親善會內的人。那些蕭條的街道則是成為這個年代最好的縮影,在這時候,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才不會閑的沒事做的出來呢,誰也保不準會不會在路上遇到什麼鬼子。
鬼子的沒有人性,早就出名了,也深深的在這些老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道烙印。
“客觀,這裏有最上好的酒菜。”
“小哥,買個布偶勒.”
“賣混沌咯,熱乎乎的混沌勒,一塊錢一碗勒。”
一聲聲喲喝聲接連不斷。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濃鬱的胭脂粉味,定睛一看,胭脂粉味飄來的那地兒門前正是客來客往,有正往裏麵走的,還有濃妝淡抹的女子攙扶著醉醺醺的官爺走了進去。
看上去年紀比較大,身材也比較的豐腴,但依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先不論這樣的打扮能不能讓人家作嘔,但偏偏他就能拉扯到一些顧客,因為這些顧客都知道,這人就是這裏的老鴇,來這裏的顧客一般的都是些熟客,一進來就自然點名要哪個女子。
忽然一個醉醺醺的大漢摟著老鴇豐腴的腰肢,老鴇豎著蘭花指彈在了他的額頭上,“小哥,你是找小翠的把,小翠在裏麵呢,你可別抱錯了人咯。”
醉醺醺的大漢翹著嘴巴就欲向的老鴇親去,老鴇躲開了大漢的親吻,大漢有些不滿意了,“你幹啥,大爺我有錢兒,今天我就找你了。走,陪大爺睡一覺去。”
餘亮見這副場景,差點笑岔氣了,這男的眼光也真實獨特。
米蘭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所,臉色不禁羞紅,心中一陣羞怯,他拉扯著餘亮胳膊,“我們還是走吧。”
賊五這個時候才追趕上來,見餘亮已經到這兒了,不禁有些驚訝,“你這丫的,背了一個還跑這麼快,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