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識放出,簡韻瞬間遁出了三皇盞。
還是那個石穴,還是寂靜無人。
而簡韻覺得三皇盞中的一切好像做了一場夢。而那個淡若謫仙的男人……
之前令簡韻感到絕望,孤獨的洞穴,此刻倒變得有些人情味兒。心境上的開闊,萎靡的精神也隨之變得活躍了。
一束亮光突兀出現,讓整個石洞都變得有些刺眼。
“丫頭,你怎麼會把我帶出來了?”婉轉悠然的聲音在簡韻身後響起,簡韻心神驚得也不由得一顫。但語氣中的那抹強製壓抑的驚喜,完全暴露了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簡韻心裏簡直有一萬個草泥馬飛過,說好的灰飛煙滅呢?
不過轉念又一想,如果他能自行恢複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少了一件麻煩事?
簡韻整個人都快飄然的上天了,這運氣簡直不是蓋的。
“你剛剛出動神識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麼?”茗淵一副刨根問底兒的急切模樣。
“呃……這個。”
其實她是覺得茗淵在這個無人之境生活了那麼多年,實是可憐。如果自己身邊跟著個大美男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簡韻現在對這個亙古大陸根本一無所知,若不懂規矩惹了麻煩就不妙了。
可她哪知道,三皇盞現在已與自己締結了血契,完完全全融入了她的體內。而三皇盞此刻雖不能確定它是什麼來曆,但此等不凡之物確是通靈的,自然也能感受到主人的意願。
茗淵苦守在這裏那麼多年,如今就因為一個靈力小廢材的丫頭到來,又得重見天日,心中的各種情緒交雜不定,心緒難平。
雖然他已經明顯感覺到現在的修為掉得厲害,但這對多年不見天日的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曾經那種漫無邊際的守候讓他越來越有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而如今,他固然希望丫頭幫他真正道成肉身,可這讓他都覺著有些強人所難,這個天真爛漫的小人兒到底能否真如上屆守護人所說的那麼厲害,達到這個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呢?
不過既然自己等來不知多少代守護人的希望,他又怎麼會放手?本在塵世的他也是桀驁不馴,詭異落入三皇盞之內他才逐漸變得表麵溫潤而內心清冷,而這個小丫頭的到來讓他不止一次的懷念那種風花雪月的日子,更加想要走出禁錮,無拘無束地生活著。
“我也是模模糊糊的,心裏想著早點幫上你的忙之類的,沒想到陰差陽錯讓你給出來了。”簡韻扁扁嘴。
“傻人有傻福,丫頭我這麼好看,你帶回家是要怎樣?”茗淵調笑道。
“其實簡家本來就對簡三不重視,貌似帶一個男人回家也沒什麼不妥的啊。”簡韻淡淡的。
“丫頭,這是在亙古大陸,女人身邊除了夫君可不能有其他男子曖昧,否則便是名聲盡毀,人人得而誅之,除而雪恥的存在,若你以後還想嫁給一個如意郎君,還是應有所顧忌才好,”茗淵看著簡韻那無所謂的俏臉,薄唇勾起一抹輕淺的柔笑,接著道,“莫不是丫頭色心大發,想要潛移默化地讓我成為你的夫君?”
簡韻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男人是邏輯狂嗎?不過是讓他得以僥幸出來,至於這麼蹬鼻子上臉嗎?之前不還鄙視她那平板身材,現在那張臉上除了色眯眯,就是迷色色,真當她好相與啊。
“看你節操掉滿地也不知道拾拾,恬不知恥。”簡韻無感道。
“隻對你一個人恬不知恥。”茗淵那麵若桃瓣的清俊麵容此刻慢慢隨著話音,湊上簡韻那豔驚天下絕世容顏,交相輝映的風華讓人隻會凝氣屏息,春風十裏而不及。
看著眼前那張逐漸放大的臉,簡韻竟有些心律不齊。
白皙勝雪的羊脂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一雙清冷的冰銀眸子眼裏閃動著千種琉璃光芒,宛若雪山之巔的潺潺沅泉般清澈,卻又似平靜的沼澤湖般深不可測。墨黑散發傾斜而下,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麵部那時有時無的清冷氣息,儼然構成了眼前男人那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邪魔不可擾,神聖不可侵。
倒吸了一口涼氣,被美男驚呆了的簡韻才發現自己竟然失神了。而原因更讓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麵前的男人竟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讓她怎麼深入去想都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