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往能作出重大犧牲,卻很少在小的犧牲麵前表現卓絕。——歌德
“我在冰箱裏放了一些果醬和一個烤麵包。你可以把你的襯衫帶到幹洗店或是我媽那裏去。星期二你可以到你媽那裏吃午飯。所以在我離開的這五天裏,你應該可以應付過去的!”
說話的人是誰?發生了什麼事?你也許會猜測,是一個妻子要離家外出了;她要住到醫院裏去生小孩?這個家事事離不開她——即使她也有份工作——她的丈夫成了一個沒有她的打點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中也生存不下去的人,因為他的家對於他來說已變成了一個神秘的世界。他若想找到一雙襪子、咖啡或糖,得要一本指南才行。在他看來,洗衣機和其他的家用電器變成了惡魔,唯有經驗豐富的妻子使用起來才會得心應手,不會引起災難或者使屋子裏水漫金山,變成一艘小小的諾亞方舟。
情況也許是這樣的,妻子絕不會對夫妻生活的宏觀經濟感興趣,如果丈夫不去做,她是不會去辦理房屋保險的延期手續的,不會花費銀行裏的所有積蓄去付各類賬單,也不會為某種過期的執照而交罰款。
顯然,許多夫妻確實分擔了家庭事務和各種日常瑣事,但沒有人是萬事通。要想使我們的個人經曆變得豐富,重要的一點是,角色不應該過分死板,一成不變,這樣當我們的伴侶不在身邊時,我們就不會感到身陷困境了。我們越是擴大我們的人生範圍,我們獲得的經驗就越多,我們能承擔的人生角色也越多,人生也就越豐富多彩。對大多數男人來說,給一個嬰兒洗澡時所感受到的快樂和滿足,比洗車不知要高多少倍!
在一對夫妻共同生活的初期階段,他們自然會養成新的習慣,分擔家務。在許多婚姻中,由於傳統所迫,某些家務事專門由婦女承擔。在這樣的婚姻中,幫助妻子做家務的丈夫會覺得自己很優秀,很體貼很慷慨。他內心會想,他是在幫助和參與。其實這不是在真正地分擔。他會說,“我為你把垃圾帶出去”,好像垃圾隻屬於他的妻子似的。他又會說,“我為你把碗碟洗了”,好像這些碗碟是她的私人財物。
如果男人和女人的角色可以靈活互換,家務就會降到次要地位,家庭也不再成為戰場。在家庭的勞動分工和享受機會方麵不必遵循文化傳統。沒有誰的角色是在一生下來時就被定位的。我們的基因中並沒有那樣一種讓我們比別人洗涮得更幹淨的東西存在。我們都是環境的產物。如果我們的父母隻會講挪威語,那麼我們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裏就會學到那種語言。在養成情感和態度方麵也是如此。許多兒童先會說“不”,後會說“是”,因為他們更多地聽到前者。如果一個兒童隻聽到帕瓦洛蒂的歌唱,這種情況對於他來說就像另一個兒童聽到童謠一樣自然。家裏讓他們聽什麼,他們就聽什麼。在一封守基·阿芬第授寫的信中,他指出:“我們常常感到做某些事情很難,是因為這些事與我們習慣做的事大不相同,而非因為這些事情本身特別難。”引自1949年3月16日,守基·阿芬第授寫的信函,見《彙編》,第2卷,第19~20頁。在婚姻中,我們必須以一種開放的心態去學習我們的伴侶通常所做的那些事情,同時訓練我們自己向他人學習。
在婚姻關係中,我們絕不應以愛的名義要求我們的伴侶或孩子為我們做這做那。愛不是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