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餘雄颯然一笑,道:“你還別不服氣,我這弟子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個悟道閣的修士都比你文語閣儒士所做的詩還要好,你還有臉為那群飯桶出氣?要我看來他們不如都去吃.屎吧!”
這句話說的對麵儒生一個個臉紅不已,恨不能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花仁元更是被氣得不輕,這句話雖說的是這群酒囊飯袋,但他作為文語閣的閣主,手下的學生要去吃.屎,豈不是說他也要去吃.屎麼?但他卻無法,開口兩次都再次閉上,這事實擺在眼前,不是憑他一張嘴能夠說的贏的。心中越想便越氣,最後隻得‘哼’一聲,雙眼怨毒的看了讓他丟大臉的花奕淳一眼,一甩衣袖道:
“丟人現眼的東西,中午的飯都別吃了,還不滾回學堂讀書?”
儒生唯唯諾諾站起來,相互攙扶著退走。
曲終人散後,眾修士齊齊爆發出一聲歎息,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最後隻剩下花奕淳、花嵐和花餘雄三人。
花餘雄一甩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跟我走,”見花奕淳不明所以,再開口解釋,“剛剛那首八言出塞詩可是出現有形之法,想必青州城半數以上的人都已看到,你若不想惹麻煩,就把這首詩撰寫下來,留在家族,這樣既沒有人覬覦你的墨寶,又可為家族留下一篇鎮族文章。”
花奕淳點頭,通過解釋他心下已了然。
一首能夠引動天道共鳴的詩詞或文章,並不是誰都能夠用筆墨寫出來的,隻有作者能夠將詩文撰寫在紙張或其他東西上。作者第一次將詩文撰寫下來後,這份文字記錄便自動帶有天威,可成墨寶。就好像今日花仁元,阻擋下有形之法時拿出的那一卷宣紙,上麵就寫有他創作的一首詩,乃是他引以為傲的墨寶。
不過,花仁元注定要心痛很久了,他使用了五個字才將漫天有形之法阻擋下來,想要再使用這五個字,就要等待上不止一年之久。況且今日花奕淳獨戰群儒,雖然受傷不小,但獲得的收益更大。
不說他在威壓之下堅挺,修為雖還是練氣一層,但體內靈力凝練許多。就是做出八言出塞詩,原本穴竅內僅僅一絲的文氣,現在變成了一股,流淌在體內暖洋洋的,也好不舒服。
跟隨花餘雄一路,穿過外院的門廊,來到一棟氣勢淩然的建築前。
花餘雄停下腳步,是有想到什麼問題,開口道:“我以前從沒在外院見過你們兩個?你們難道是兄妹嗎?”
花奕淳正要回答,一貫沉默不語的花嵐突然開口道:“回閣主的話,他是我哥哥,我們在上個月才進入家族悟道閣,隻修煉了一個月不到……”
聽到花嵐如此說,花奕淳先是一怔,隨後悠然一笑,心道:有這麼一個天賦高絕的妹妹,似乎也不吃虧。便默認了花嵐說的話,坐實兩人兄妹的身份,不再解釋什麼。
花餘雄不再多言,推開門將兩人帶入大廳中。
隻見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首,他左右兩邊男男女女共有十三人。中央放置一張桌案,上麵筆墨已經備好,還有一方金絹,顯然是為了花奕淳準備的。
就聽上首的男人道:“三弟,他就是做出那首出塞詩的大才?”
花餘雄抬手抱拳回答:“自然就是他,”說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花奕淳見狀大方上前,提起桌案上的毛筆,開始在金絹上書寫。
‘出塞
浩浩黃榆邊,淒淒白露天。
劍開越砥鍔,弓發扶桑弦。
千駟萬駟結,大鼓小鼓填。
戍樓靜宵柝,獵火沉秋煙。’
這首詩一氣嗬成,字字圓潤飽滿、大小相兼、端正平穩。
花奕淳是練過毛筆字的,而且他獨愛行書,經常臨摹王羲之的作品,尤其是《蘭亭集序》可謂百寫不厭,因此他的字寫出來也是具備一定大家風範。花餘雄站的近,看到這五行四十二個字,不由得讚歎不已。
與此同時,大廳上突然吹起一股風,耳邊傳來‘邦邦’的宵柝之聲,眼中見到一縷嫋嫋上升的青煙。原來之前花奕淳並沒有吟誦全詩,現在把六言補齊八言,天道感應之下,有形之法象再次顯現。
堂上眾人感受這股天威,無不感歎後生可畏。坐在上首的男人更是奔下堂來,雙手捧起《出塞》甚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