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的意思是說,你擔心家仆食量太大,將我父親的俸祿都吃完了?”柳如水覺得有意思,笑起來問道:“關於此事,師弟為何不去尋我父親,卻來與我說?”
江寒搖頭道:“若是找恩師,以他的脾氣如何肯收受?恩師自有高節,我可不敢去與他提起這些俗事。”
“你倒是聰明機靈!”柳如水也笑了,看來江寒的猜測沒錯。
江寒起身施禮,求教道:“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煩請師兄教我。”
柳如水搖頭道:“這郡學中的學子,皆是我父親受了官府的俸祿才傳授他們學問的,師弟你與他們不同,當時拜師就應該準備好一些禮項,那時候交給我父親他也接受,可惜……”
江寒怔怔道:“若是我知道能得恩師如此器重,當時肯定會準備好的!”
“也有別的辦法……”柳如水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江寒大喜,又起身行禮道:“師兄請言明!”
“我不說,至少現在是不說的!”柳如水不讓江寒看見她的臉,露出皎潔的笑容道:“山後有一條幽徑小道,下午散學之後,你獨自往這邊來尋我,若是你能尋到,我便告知你方法。”
江寒不解,但也隻好答應。
回到右堂,眾學子紛紛落座,陶健早已經為江寒占了席位,見麵便問道:“江兄,那柳師讓你在此間住下了?”
江寒點頭,欣喜道:“君山兄,我已經有了表字,今後你便喚我冠英吧!”
陶健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朝江寒抱拳道:“冠英,恭喜你了,想不到你竟然讓柳師如此器重……”
旋即,陶健又搖頭喊道:“悲哉,為何這種好事,獨給了冠英,卻不分與我一點?”
江寒吃吃一笑,然後便見到柳如水也往右堂來了,頓時便引起大家的熱議,連忙坐正,目不斜視地對陶健提醒道:“快坐好,我師兄來了,莫讓他看見你我又在交頭接耳!”
陶健連忙做好,也目不斜視道:“冠英,下午散學之後,幫我到桃林小築那邊一起去選個住處……”
此時柳如水已經來到了江寒與陶健二人的身前,江寒不能回陶健的話了,隻得心中暗道:真是苦也,為何這二人都選在了散學之後約我?我隻有一人,又讓我如何分身前往兩個地方?
柳如水是男子打扮,卻從柳韻的家中出來,學子們自然紛紛猜測他的身份,有些人也想著過來打聽詢問,若他與柳韻真的親戚,便好巴結一番,但柳如水卻直接來到江寒的麵前,然後直勾勾地看著陶健。
起先陶健一愣,但隨後就站了起來,對柳如水施禮道:“柳郎君,請坐!”
柳如水點點頭,嘴唇輕啟:“孺子可教也!”
陶健聞言,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