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見麵之後,江寒倒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可褚清亮就不行了,一這臉板著似乎很是難看。
柳韻還以為江寒和褚清亮不認識,便替他們介紹道:“冠英,這位乃是褚家郎,也是你們錢塘縣令褚使君的侄子,昨夜到的吳郡,正巧來拜訪張太守,明日起褚郎君也會到學舍來聽課!褚郎君,這位乃是錢塘江寒,字冠英,乃某之弟子,將來你們二人也算是同窗……”
江寒要打招呼,褚清亮卻悶哼一聲,看也不看江寒一眼,隻是對柳韻抱拳道:“柳師,學生新來學舍,對此間一切都不熟悉,想到處走走看看。”
“去吧!”柳韻點點頭,目送著褚清亮走了,然後才看著江寒歎息一聲,勸慰道:“世家子弟,多是如此,不敬寒門,冠英你若是想要出人頭地,被人看得起,隻怕是光有才學也不行啊!”
搖搖頭,柳韻便入內舍去了。
江寒留在原地,回味著柳韻剛才的話語,頓時皺起了眉頭。
一個褚清亮,江寒倒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可不止是褚清亮,還有陸道伯這樣的世家子弟,一樣會看不上寒門出身的他,這就讓江寒有些心有戚戚了。
若是今後再來十個、百個褚清亮和陸道伯這樣的人物,那江寒豈不是處處樹敵,而且還都是強敵?
為什麼同樣是人,卻要分門第高低呢?
捫心自問,江寒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可他偏偏就是得罪了人,就連自己族中的兄弟,都能串通外人謀奪他的田產,甚至是性命!
歸根結底,錯的隻能是這個世道,是人心,還有那本身就非常不公平的門第高低之見!
暗暗攥緊了拳頭,江寒的心道莫名地冒出一些話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憑什麼同樣是人,別人卻生來就是貴人,我江寒卻是人人都不待見的賤人?
並不是江寒罵自己,而是因為在楚朝,門第之見實在是太嚴重,才讓江寒發出這樣的感慨來!
“嘿,冠英!”
陶健突然在發呆的江寒身後冒出頭來,拍了江寒的肩膀一下之後,歡喜地道:“果然如冠英你所料,我昨夜囑咐仆人一早起來要給拉車的牛喂食喂飽,又故意等了一個時辰才出發。當牛車行到那陸道伯住處的時候,牛果然停下來就地解,而且還拉出了糞便,正巧那陸道伯出門見到這一幕,哈哈……”
笑著笑著,陶健幾乎是要岔氣了。
江寒此時已經回過神,便將剛才那些不良的情緒都掃之一空,笑吟吟地問道:“君山兄,別笑了,後來怎麼樣?”
“那個陸道伯的一張臉,難看極了!”
陶健很是得意,回憶了一下,又補充道:“冠英你看,就像是這樣,眼睛鼻子都擠到一塊兒去了,你好笑不好笑?”
“嗯,很好笑!”江寒點頭回應著,又道:“君山兄,下午還要走他門前回去的,你還有機會……”
(本章完)